了她一眼,娘娘眼睛还没好,如何看得见她比划的东西,便解释道:“是个才足月的小狗崽。”
林宝珠一听叫笑了,“抱过来让我摸摸。”
“好嘞。”云棋方才还害怕娘娘会不喜让她把小黄狗送走,没想到陛下这会儿的赏赐算是送对了,忙不迭跑出去,从笼子里抱出还在睡觉小黄狗,“娘娘,您可是要抱抱它?”
“快抱来。”林宝珠招手,原本在云棋臂弯里睡觉的小黄狗听到声音,一瞬便清醒了,不等云棋抱过去,自己便跳下来,晃晃悠悠地到她跟前,云棋惊呼:“娘娘,它自己过去了!”
“在哪里?”林宝珠刚问出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便跳了上来,正好落在她腿上,突如其来的一团东西,瞬间融化了林宝珠的心,她颤着手去抚摸,小黄狗便就势躺下,任她抚摸自己的肚皮。
云画也被逗笑,“好有灵性的小家伙,才第一次见娘娘,便和娘娘这般亲近了。”云棋接着说:“是呢,陛下让内监送来的时候,那内监还说它野性难驯会咬人,这才关在笼子里不敢放,没想到却和娘娘这般要好。”
“你是初七,对不对?”林宝珠忍不住落了泪,泪水打湿了小黄狗的皮毛,它在她腿上打了个滚,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仿佛在回答她的话。
林宝珠一颗心都要化了,“真乖,就叫你初七了。”
听她说到初七,云画掰着指头数了下日子,今日正巧就是初七呢。
凤仪宫中因为多了只小黄狗,原本沉寂的气氛都热络起来,多了些欢声笑语,沈禹州散朝后借着散心的由头路过此处,远远就听到了宫墙内传出的笑声,其中还有林宝珠的几声娇嗔,多半是呵斥初七的。
虽然隔着一道墙,彼此见不到面,但沈禹州脑海里却能浮现出她巧笑倩兮,眉眼弯弯的模样。
就像那天灯市里第一次捡到初七时,她抱着小黄狗歪头冲他笑,问他,“公子,今天是何日子?”
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日子,多日未曾舒展过的眉心缓缓松了,脸上逐渐洋溢起自己都未察觉的笑,“今天……是个好日子。”
跟在他身旁的李内监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弄得不知所措,“陛下,您说什么?……什么好日子?”今天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吗?
被李内监打断了思绪,沈禹州睨了他一眼,瞳眸里明显不悦,李内监顿觉不妙,连忙找补,“哦对,奴婢想起来了,今日是忠义伯觐见的日子。”
这一点沈禹州倒是快忘了,“宣他到太和殿吧。”宝珠的眼睛不能一直拖着了。
李青松守诺,一大早便在外头候着,那些珍稀药材沈禹州派人去寻已经备齐了,只差他这里,眼下时机已到,他自当过来替宝珠取走眼睛。
李内监远远见到他,快步迎了上去,“伯爷,陛下已经等着了,您快请吧。”
“知道了。”李青松看了他一眼,对方飞快垂下眼睛赔着笑。
太和殿宝座之上,沈禹州还在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批阅奏折,李青松进殿后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只是寻了张椅子坐下,等了一炷香时间,宝座上的人终于搁下笔,“要如何开始,说吧。”
李青松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宝珠妹妹呢?听说前阵子又病了。”
“皇后自然是在凤仪宫里休养。”沈禹州沉着脸,“没想到,忠义伯的消息还是如此灵通。”
李青松眼下并不想和他打嘴仗,“换眼条件十分严苛,我需要先为她调理身子,否则,功亏一篑,当然,这也说明你还有反悔的机会。”说到最后一句时,隐隐含着嘲讽。
沈禹州不为所动,“需要多久?”
“那得先让我见过宝珠妹妹才能知道。”
沈禹州只好忍下这口气,但他不放心李青松与宝珠独处,便让李内监跟过去亲自陪同,说是陪同,实为监视。
李青松到了凤仪宫便看到林宝珠正和一只小黄狗在外头玩,“初七,你快别跑了,初七?你在哪儿呢?”小黄狗听到有人靠近,一溜烟躲到假山后去。
云棋已经去追了,云画生怕她出意外,快步跟上去扶着,可那是林宝珠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初七,听到湖边传来的呜呜声,想也不想就要过去。
“娘娘!”云画没拉住她,眼看她要失足跌进湖里,一道颀长的青色身影闪过,揽住林宝珠的腰肢,将她生生拉了回来。
失去眼睛后,林宝珠的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来人身上有股好闻的青草香,一下就认出了他,“李大哥,你怎么来了?有好些日子没听到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已经离开南梁了。”
“在为你寻治眼睛的良方,所以耽搁了些,没来看你,抱歉。”李青松还搂着她说话,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奉命而来的李内监当即移开眼,重重咳了两声以作警醒。
李青松却没有反应,大有无视他的意思,最后还是林宝珠先推开他,“是李公公来了,陛下又有什么吩咐。”语气明显和方才说话时不一样了。
李内监心中微叹,面上恭敬,“娘娘言重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