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属下不懂礼数,还望二老不要恕罪。”
“陛下……”程英还想说什么,被沈禹州一个眼神制止,最后只能扭过头满脸愤懑,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苏婉容,那些呢喃细语犹在耳畔,再看向如今的皇帝陛下时,眼神已不复从前。
沈禹州并未察觉异常,只是恭恭敬敬地向沁阳长公主致歉,“此前封锁侯府实乃迫不得已,如今朕来误会解除,希望岳父岳母能理解朕的苦衷,不再记恨此事。”
“这可不敢。”靖安侯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们不需要陛下道歉,只要我的女儿全须全尾的回来。”
沈禹州原本弯腰伏低的姿态顿在半空,听到靖安侯的话,缓缓直起了腰,“岳父说错了,宝珠不仅仅是您的女儿,更是朕的皇后,是我大梁朝的皇后。”他刻意强调了身份,“如今给二老赔罪,也是看在宝珠的面子上,还望二老能不计前嫌。”
靖安侯就要破口大骂他无耻小人,被沁阳长公主按下,她将宝剑收回,讥笑道;“陛下也说了,要看在宝珠的面子上冰释前嫌,可到底要不要释怀,这一切是否要先问问我家宝珠的意思?陛下独自一人前来赔罪,未免有失诚意。”
沈禹州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靖安侯虽不足为惧,但楚沁阳却是靠手里的剑实打实厮杀来的身份地位,如果林宝珠回到侯府,她们便没有后顾之忧,即便与皇室为敌也要护住自家女儿,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想要的是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之所以迟迟不杀楚沁阳,一是忌惮她手中兵权,而是念及她是林宝珠的生母,可如今她兵权没了,林宝珠也在他掌控中,他没什么好怕的。
沈禹州唇边扬起一抹凉薄,“岳母说笑了,所谓出嫁随夫,宝珠的意思,自然就是朕的意思。”
“你这人可真不要脸,我家宝珠嫁的明明是……”
“侯爷!”沁阳长公主厉声打断他,靖安侯只能悻悻闭嘴,转过身不再去看沈禹州那张嚣张得意的脸。
可沁阳长公主又如何不气不怒,只是如今与对方硬来并非明智之举,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好,既如此,陛下有话就直说吧。”
沈禹州按捺心中喜意,面上不动声色的挥手,李内监又捧着一份菜谱上前,“长公主殿下,侯爷,还请您二位过目一下,看看里头是否有娘娘爱吃的菜。”
靖安侯被这一招打得猝不及防,纳闷地竖起眉,“什么东西?”说话间上前翻开李内监捧来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更糊涂了,大到御宴菜肴,小到地方小菜,一应俱全,再看沈禹州神情煞是认真,似乎真的就是来问问宝珠的口味。
又找到一个发泄口了,靖安侯收起那一叠菜名,“陛下口口声声说非我家宝珠不可,怎么,连她爱吃什么,不吃什么都不清楚?”
被人戳中痛处,沈禹州眸色有片刻的闪烁,但很快恢复镇定,“之前有过些许误会,总没时间好好相处,互相了解,所以才求到侯府门前,恳请二老看看。”他们是抚养宝珠十几年的人,最清楚自己女儿的口味,他要讨林宝珠欢心,自然需要知己知彼。
可是靖安侯并不买账,“陛下当真会说笑,从前我那好侄儿也鲜少与宝珠生活在一处,但他就非常清楚这些细枝末节,陛下不如去问他吧。”
他口中的好侄儿不用想便知道说的是楚怀安,提起他,无异于是踩在沈禹州底线上。
沈禹州果然黑了脸,“岳父提一个死人做什么?莫非,岳父对这好侄儿颇为想念,可要朕帮衬一把?”
“你敢!”沁阳长公主将人护在身后,“沈禹州,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且不说我林家满门都不会承认你这个女婿,就是宝珠自己,她不是一个容易变心之人,你与怀安相差甚远,想让宝珠回心转意,下辈子都不可能!”
沈禹州脸上不见波澜,垂在身侧的手却逐渐攥成拳,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宝珠的生身父母,不可以……不可以冲动,要忍,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几番争斗后,他挥退下人,院中只剩他们三人。
“岳父岳母对朕误会甚深,朕可以理解,只是……”他幽幽抬起眼帘,“关于楚怀安的事,往后莫要再提了,毕竟,如今我与宝珠才是夫妻,再提一个外人,只怕坏了我们夫妻感情,又该让宝珠难受了。”
彼此都捏住了软肋。
沁阳长公主生平第一次受这气,忍了忍,勉强挤出笑,“好,我可以答应你,往后不提此事,但你想讨好宝珠,除了今日这件事,往后,我侯府可帮不了你。”
再斗下去,受苦的只是林宝珠,沁阳长公主服了一次软,在菜谱上飞快勾了几道菜。
得到想要的结果了,沈禹州心满意足离去,临走时,又多留了近百侍卫日夜交替看着侯府。
林宝珠不知侯府同样陷入了困境,直到午膳时分,沈禹州提了两只食盒进来,“宝珠,快看看我都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林宝珠端坐在桌案边没有回应,沈禹州也不恼,屏退了宫女伺候,自己将里头的碗碟拿出来,“西湖醋鱼,黄山炖鸽,桃脂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