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哥哥?”林宝珠一下清醒了,那人闻声僵了一瞬,转过脸,却是李青松,他皱着眉,“昨晚淋了雨,莫不是烧糊涂了吧?”
林宝珠此刻无心与他拌嘴,尽管浑身虚脱没有力气,还是甩开覆在额上的汗巾,踉踉跄跄站起了身,“怀安哥哥呢?我昨夜分明见到他了。”
“都说你是烧糊涂了。”李青松面不改色,捡起掉落在地的汗巾,“昨夜发生什么你不记得了?”
“昨夜……”林宝珠想了会儿,语气笃定,“我见到怀安哥哥了,他还……”
“整天就知道怀安哥哥。”李青松打断她,“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夜你到了破庙,不知抽的什么风非要往雨里跑,然后好了,笨脑袋烧了一夜,烧坏了吧。”
“我不信。”她拥着楚怀安的感觉太过清晰,她不会弄错的,就是怀安哥哥回来了。
李青松嘴角一抽,“随便你,爱信不信。”好似赌气一般,原本还拿在手里的汗巾直接丢进火堆里,林宝珠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大惊,推开李青松,顾不得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便赤手探去,将那烧了一半的汗巾拿出来。
“你疯了!”李青松忙抓过她的手,从怀里掏出药瓶,“一块汗巾而已,没了再买就是!”
林宝珠却不管他说什么,拿着烧得只剩半截的汗巾翻来覆去,原本该绣着印记的那一角已经被火烧了,她动作越来越快,几乎疯魔,眼泪夺眶而出,“不会的,怎么没有呢?怎么就烧掉了……”这一定是怀安哥哥的东西,一定会有印记的。
李青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宝珠,急忙抓着她烧伤的那只手,“林宝珠!你清醒一点!”他力度不小,直接拽得对方一个趔趄,林宝珠扑在他怀里,呆愣许久。
眼看她失魂落魄,李青松一改平日毒舌的毛病,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下次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他若活着,一定舍不得你受伤。”
他牵起那只素白柔滑的手,手背一块被火灼伤的焦红格外刺目,李青松指腹蘸了药膏轻轻涂抹,“这药留着用,不管多久的伤,都能恢复如初。”
昨日的雨下了整夜,林宝珠身上衣衫尽湿,穿久了只会加重风寒,“你放心,只是换个衣服,我没对你做什么。”她身上的伤显而易见,早先在皇宫为她医治眼睛时,他便知晓一二,只不过那时他只想治好她的眼睛,旁的并不关心,只是如今看来,总觉那些伤疤碍眼,难看死了。
林宝珠逐渐回神,衣裳换便换了,这幅身子早已承受太多屈辱,她已经失了计较的心,僵硬的点了下头。
李青松还想说什么,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又解释,“我真没对你做什么,再说了,非礼勿视,我可一眼都没看。”
“无所谓了。”林宝珠淡淡说完,移开视线。
李青松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那只手,忽然用力一捏,疼得林宝珠蹙眉,“如此便自暴自弃,那我劝你干脆也放弃找楚怀安的念头。”
林宝珠杏眸陡然一厉,瞪着他。
“生气了?”李青松似笑非笑,“早些年同楚怀安有些交情,见过几次,大抵知道他的为人,他不是那般迂腐之人。”再者,那衣衫……他顿了下,没再往下说。
林宝珠抽回手,“……谢谢。”
李青松挑了下眉,也不知她是谢他为她上药,还是谢他夸了楚怀安,“不客气,收拾收拾,你托我照顾的春桃还在等你呢。”
两人也没带太多东西,继续往前走,黑雾山林宝珠是有印象的,当初她就是在这里遇见了沈禹州,才有了后来沈家的那些事。再后来她坠崖意外恢复记忆,才想起黑雾山背面有一条野路,路径偏僻少有人烟,是逃命的绝佳路线,当初她就是顺着这条路逃到了凤阳。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日落前翻过了这座山,“前面不到三里有个渡口。”李青松知道林宝珠体力不济,弯下腰,“上来,我背你走。”
林宝珠这辈子没吃过的苦,在这几日赶路都吃了个透,这会儿头顶夕阳,她嘴唇苍白发干,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透过缝隙看清李青松额上的汗珠,摇了摇头,“不用,我还可以走……”
“你就瞎逞强吧。”李青松像拎小鸡崽似的提住林宝珠的后脖颈,反手把人丢到背上,“凭你这脚程,只会耽误我时间,搂紧了,掉下去概不负责。”
林宝珠是真累了,只能趴在他背上不敢动弹,李青松脚下运气,宛若乘风而行,很快就到了渡口,远远的,春桃就看见他二人,忙招手,等人走近了迎上去,“姐姐,你怎么样了?”
眼前的林宝珠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小脸雪白,呼吸微弱,“还病着,又赶了几天的路。”李青松背着人往船舱走去,“等会儿再叙旧,先上船。”
他在寻林宝珠之前便计划好了,此处人烟稀少,渡口早已荒废,只要他们上了船,不管是巫师的人还是沈禹州的人,都难追上。
草船将要出发之际,忽然有人喊住她们,“苏姐姐!”
发怒
“朕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