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被他讽的脸色愈白,盯着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庞,一字一顿:“这些……还给你。”
她赤足下床,发簪,衣裳,包括颈上的玉坠,凡身上所有之物,一一褪去,动作虽缓,却格外坚定。
沈禹州未料她有此举动,眼睁睁看她卸去腰封,褪下衣裳,露出大片肌肤,就连十指的纱布也统统扯掉。
看到她原本雪嫩的身躯满是伤痕时,不禁瞳仁一震,他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却不知他离开的一会儿功夫,她身上就添了如此多新伤。
“倘若苏公子没有救我,我应该已经被打死了吧,在苏家别院,公子如此气愤,是觉得我与他有染么?”阿娇眼尾猩红,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她露出的不仅仅是伤痕,更是自尊遭人践踏的屈辱。
沈禹州顿时喉头发涩。他知道此刻应当说些什么,心口却似被厚重巨石压制着,讷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娇嗤笑一声。
在他眼里,她是一件物品,一个宠物,他看似在意,说到底只是自私的占有欲,决不容许旁人染指他的东西罢了。
“这样的日子,有何值得留恋呢?”她哽咽着,仰起脸不让眼泪落下,“你沈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带走,如此,便不欠你了。”
待在沈府不是长久之计,哪怕离开他以后,她得靠浆洗衣物过活,也好过日日伏小做低,忍受这帮人的刁难陷害,公道没有,反被扣上不识好歹的帽子。
阿娇一步步走向门口,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仿佛自由触手可及。
沈禹州没来由的慌乱,分明知道自己应该说些软话,可情急之下却爆发一声呵斥:“你站住!”
门即将打开之际,他将人一把捞起扔到床褥上,原本浮上心头的一点愧疚与心疼,尽数被怒意取代,高大如山的身躯压了下来。
“放开我!”
阿娇奋力挣扎,双手却被捉住禁锢在头顶上,冰冷的唇肆意碾过她的唇畔,一路下移,落在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阿娇闷哼一声,强忍的泪意终于在这一刹控制不住,落了满脸冰凉。
尝到一丝微咸,沈禹州险些失控的神志回拢,手指轻轻划过她颊侧,同方才的狠戾截然不同,他温柔地哄着她:“你不喜欢她们,往后我不让她们靠近此处便是,这样,就没人能伤得了你。”
“不必。”语气决绝。
上回他也这么说,可是有什么用呢?只要她还在沈府一日,就一日都不得安生,无数次事实证明,没有人能护得了她。
她必须离开这座牢笼。
阿娇泪眼模糊,最后一次放低了姿态,“公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要,银子,衣裳,我一样都不带走,你就行行好,就当还我后背那一刀的恩情,放我离开吧……”
“休想!”
沈禹州陡然变了脸色,双手抉住她的肩,“只要我不同意,你这辈子都走不了,你若不见了,我便屠尽松鹤院所有人,包括春桃!你听见没有!”
他的话如利剑般一点点刺进她的心,阿娇十指向掌心蜷缩,紧紧攥起身下的床褥,虽极力镇定,眸中还是翻滚着难以遏制的恐惧,“……你个疯子!”
“说的一点没错。”
沈禹州丝毫不在意她的谩骂,紧绷的神色松弛下来,反勾起唇角附在她耳畔,声如地狱魔魅,“你知道的,我还是更喜欢你乖一点,听话一点……若是不听话偷偷跑了,纵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抓到了,我便一寸一寸,打折你的腿。”
他笑意越发浓烈,在阿娇愈加惊恐的目光中,无比轻柔地吻过她身上每一处伤痕,随即心满意足地离开。
阿娇彻底瘫软下来,满眼绝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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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又行起来了!
祈福
姨娘怀了身孕
当夜,沈禹州便让人给角楼落了锁,除他和特定的几个下人以外,旁人不得靠近,里面的人也不能轻易出来,倘若阿娇要出门,便会有十几个锦衣卫将她团团围住,美其名曰是保护她。
后来阿娇试过几回,以她和春桃两个弱女子之力,根本不可能摆脱锦衣卫的监视。
她只能在小小一方宅院里枯等,转眼除夕已过,到了每家每户祈福的日子。
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阿娇瞧着又消瘦了几分,前后左右皆是锦衣卫开道,便是挺着大肚子的褚清兰都没这阵仗。
许氏忍不住指责沈禹州荒唐。
沈禹州面色如常,并不理会,当众搂过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