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左右为难,碍于苏池烨人高马大力气大,只好先行替阿娇医治。许氏气得浑身哆嗦:“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沈家家事!”
苏池烨转头,一张俊俏又稍显熟悉的脸庞映入许氏眸中,居然是苏家的嫡长子。
许氏怔了怔,“苏、苏公子?你……”
苏池烨解释道:“人命关天,还望大夫人见谅。”
救人也分轻重缓急,褚清兰刚落水便被沈禹州救起,当时还有意识,显然不算严重,真正危险的是沉入水中已然昏迷的阿娇。
许氏稍稍冷静下来,话虽如此,可再看阿娇时,眼神隐隐有了杀意。
陷害
她又冷又疼,蜷缩在雪地里
春桃请的大夫很快赶到,刚进门就被许氏和沈念如拉到兰亭去了。
屋子里都是许氏和沈念如的哭声,沈禹州坐在一旁,只觉心烦意乱,大夫诊过脉,说是落水着凉,惊吓过度。
许氏忙问:“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怎么她还不醒?”
大夫抹了把额汗:“这……摸着脉象确实母子平安,只是不知是个缘故,少夫人迟迟未醒。”
“庸医!都是庸医!”许氏怒得破口大骂,旋即抓起旁边一个婢子呵道:“去!把府医给我叫过来!”
婢子哆哆嗦嗦:“府医、府医在松鹤院给姨娘施针……”
“那你们再去找大夫啊!”
桂嬷嬷出言提醒,“夫人,老奴记得城郊有个妇科圣手,就是具体住在哪儿不太清楚,不若派人寻一寻,重金请来为少夫人治病安胎。”
许氏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就派人去请,二郎,二郎,你的锦衣卫不是手眼通天吗?你快去找啊!一定要救救你大嫂,事情可是出在你松鹤院,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那贱人偿命!”
沈禹州被她晃得头疼,咬紧后槽牙,带了程英等人即刻动身去请。
几乎把兰亭所有下人都轰走后,许氏仍慌乱得在原地直打转,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褚清兰,愈发气不打一处来,“那贱人无端推她落水之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许氏气冲冲出去,迎面撞上老夫人,发生这些事,老夫人依旧面色沉静,睨了她一眼,“阿兰现在情况如何?”
许氏按下怒气,低着头道:“还是没醒,来的都是些庸医,瞧不出个所以然,府医又被苏家那小子扣在松鹤院了,听说他已拜入太子门下,是太子伴读,可是谁知道他苏家都举家搬迁了,这小子居然还没走。”
苏沈两家虽是旧交,但论身份地位,还是苏家略高一筹。她们已经得罪过一回,这次许氏再气恼,也不敢明面上去说他。
老夫人默了默,“……罢了,都是人命,府医就留在那边吧,老身来瞧瞧阿兰。”
上了年纪总会有身子不爽的时候,日积月累下来,也算久病成医,她坐到床边,刚搭上腕,一直昏迷的褚清兰醒了过来,不着痕迹抽回手,气若游丝:“母亲、祖母……你们不要怪阿娇……”
“可算醒了,谢天谢地!”听到她说话,许氏双手合十,忙走上前宽慰,“你放心,母亲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褚清兰摇摇头,“不怪阿娇,她只是看我的耳坠好看,早知她如此喜爱,我应该送给她才是,没想到发生一些口角,她也是不慎推了一把,不是有意的,母亲就别责怪她了,也……也别叫二郎为难。”
说到最后一句时,眼尾一颗晶莹的泪淌下,“往后咱们大房还得倚仗二郎,切莫因我与二郎生出嫌隙。”
许氏捏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就算沈禹州护着她,母亲也要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我就不信,一个妾室整日闹得鸡犬不宁,我身为母亲还不能教训了!”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二人,捻着佛珠道:“既然都嫌这沈家不安宁,不若让阿兰随老身一道去慈安寺,寺中清静,利于养胎。”
许氏一刹如遭雷击:“母亲!”
老夫人只是闭眼:“此事就这么定了。”
松鹤院里,阿娇呕出大滩水后,依旧昏迷不醒,府医施了针,又让春桃端来参汤,苏池烨一直在旁守着。
先前他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觉得阿娇有些眼熟,这会儿细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在哪儿见过。
正皱眉思索,许氏带了一帮粗使闯进来。
不等几人反应,许氏甩袖打翻春桃手里的瓷盏,“区区一个贱妾,也配用我府里的参汤?”她好似寻到了一个出气口,一连砸了不少东西,就连府医的药箱也被她踢在地上。
沈禹州和锦衣卫都被支走,松鹤院唯一还能令旁人忌惮的只有苏池烨,他将府医春桃几人护在身后,“大夫人,还请你冷静一些。”
许氏冷笑,“苏公子,说白了你也是外人,如今我不过是在料理家事,还请苏公子避嫌,让一让。”
苏池烨迎上她的目光,“受人之托,恕难从命。”
“本夫人身为沈家的大夫人,处理自家事,难道也需要经过你同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