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竟这般严重。
他抬脚往角楼赶去,褚清兰正好出了房门,叫住他,“二郎。”
沈禹州停了一瞬。
春桃又催他,“公子,您快救救姨娘!”
眼见拦不住他,褚清兰道:“我随你同去。”
漆黑狭长的瑞凤眼微动,沈禹州淡声道:“嫂嫂且去歇息,一些私事,不劳费心。”说罢快步离开。
褚清兰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后头的老夫人将一切收入眼中,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日月轮回,灰蓝色轻纱帐内,阿娇唇色苍白,眉心紧蹙,呼吸时有时无。
她已昏睡了三日,春桃寸步不离守着她,屋内门窗紧闭,生怕有半点寒气钻入床帐,趁虚勾走她最后一点气息。
就在春桃几乎绝望时,床帐里传出一声嘤哼。
“姐姐!”春桃惊醒,掀开一角轻纱帐,喜极而泣:“姐姐,你可算醒过来了。”
阿娇还处于混沌中,闻声,瞳仁缓缓聚焦,却迟迟没说话。
春桃知她伤心,暗自垂泪去给她煎药,回来时,便撞上一身寒气的沈禹州。
他发梢肩膀皆落了雪,见春桃手里端着药,下意识想接过。
“公子,姨娘病重畏寒,还是奴婢来吧。”春桃心里也存了怨气,福了福身,顾不上对方是何神情,绕开他迈步入屋。
开门一瞬,沈禹州便瞧见那道单薄苍白的身影——靠着软枕,眼神空洞,目色哀哀。
他离府月余,她便枯槁消瘦至此。
沈禹州不知该如何抚慰,更无勇气踏入其中,忖了忖,终是沉默着转身离去。
阿娇不知他曾来过,喝药的功夫,已经朝门口方向望了几回,最后还是没问关于沈禹州的半点消息,只道:“初七在哪儿?”
春桃哽了半晌,“……埋在它常去的后院里。”
眸光瞥见春桃青紫的手,阿娇抿着唇,“他们打你了。”是肯定的语气。
“没有。”春桃怕她担忧伤心,扯了扯袖子勉强遮掩,强颜道:“姐姐不必担心,只是天冷,每逢雪天,奴婢的手都会这样。”
阿娇分明看得清楚,是被人拧打出的痕迹,只是如今即便知道,她却无能为春桃讨一个公道。
她垂下眸子,湿了眼眶。
这一病,休养了整整半个月,墙上悬挂的九九消寒图已过大半,傍晚时分,闻着药香渐近,阿娇搁下笔墨,轻声道:“放着吧。”
沈禹州脚步一顿,望着她又宽松一大圈的衣衫,喉头微动,“药还是趁热喝的好。”
听到他的声音,少女背影明显一僵。一截臂膀已然到了身侧,沈禹州端着药送到她唇边。
阿娇知道,自己此刻应当知情识趣些,迎合他不多的耐心,然而心里始终无法忘记那日他弃她不顾之事。
她不愿配合,他不愿就此罢手。二人僵持半晌,沈禹州沉声道:“你想换个方式喂?”
藏在袖中的小手蜷缩着,阿娇僵硬张嘴,接受他一勺一勺汤药灌进来,即便苦得想吐,也强忍着面不改色喝完。
见她还是如往常般乖巧温顺,沈禹州满意一笑,放下药碗,猿臂一揽美人入怀,粗糙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循着细颈逐渐下滑,带点暧昧的火花。
阿娇贝齿轻咬下唇,原本苍白的小脸很快绯红一片,被他抚过的肌肤也微微发麻,只是仍凭着意志,小手抵住他,无声抗拒。
“我想了你许久。”
沈禹州低低叹道,趁她短暂失神,单手捉住她的腕,另一手不知何时落在她腰侧以下,用力一托将人抱到窗下的软榻上。
即便榻上铺了一层柔软厚毯,阿娇还是不免被硌得腰疼,只是尚未挣扎,男人已俯身而来将她圈进一小方天地间。
阿娇到底没忍住气,在他薄唇压下时,将残存于口中的汤药尽数渡进男人唇内。
苦涩瞬间在二人唇齿间蔓延,沈禹州皱了皱眉,愈加发了狠,高大身躯起伏,捉着那花瓣一样的软肉来回蹂躏。
十根细指紧紧攥着身下毛毯,阿娇眸中噙泪,赌气似的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可她越是抵抗,他越是狂乱,直到男人心满意足,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战场几番更迭,阿娇最终无力躺在床褥里,侧过脸不去看他,男人餍足,和衣起身,眸光不经意扫过湿了大半的枕巾,愣了好一会儿。
——从前他说,他不喜勉强,到底还是勉强了一回。
“别哭了。”
粗糙指腹在她脸上来回擦,却怎么也擦不完。沈禹州实在见不得她落泪,原要安慰,却鬼差神使的,恶狠狠威胁:“再哭,今夜我便不走了。”
阿娇果然止住泪,半点抽泣声都不敢有。沈禹州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已厌恶自己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知何故,竟越想越怄,于是他又一次言而无信,在她房里用过饭后,径直躺在她身侧入睡。
兰亭里,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