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
沈禹州晃晃悠悠地翻下来,阿娇瞧他喝多了,还是上前扶住他一侧胳膊。
哪知对方竟顺势环过她腰肢,迷糊地垂下脑袋,就这么靠上了她的肩膀。
阿娇:“……!”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男人温热的气息,忽轻忽重地喷洒在颈窝处,阿娇不由脸红心跳,又羞又恼。
其中最恼的是,他居然把大半身子都压过来,害她差点一屁股摔地上,得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勉强站稳。
这究竟是喝了多少!
“公子?”
她轻声唤他,试探着拿走他手里的酒坛,酒坛落手里后,阿娇满脑子疑问。
入手沉甸甸的,根本也没喝几口。
……这就醉得一塌糊涂了?
阿娇欲哭无泪,随手把酒坛放在灶头上,便扶着他一瘸一拐回到主屋里。
沈禹州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恍惚间低喃着:“阿兰……”
正在倒水的阿娇动了动耳朵,他是在叫佩兰吗?
也是,毕竟是伺候他这么久的人。
阿娇端着茶杯走过去,扶起他上半身给他灌水。
醉酒后的沈禹州除了沉,倒比平日好伺候些,几乎没有脾气,也不挑嘴,给他喝什么都乖乖张嘴。
一杯茶水下肚,阿娇起身要去给他煮些解酒汤,沈禹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走!”
她挣了几次都没挣开,只好放软声音,哄孩子一般轻声细语:“我没走,给你煮个解酒汤,马上回来。”
沈禹州似乎在思考她的话,半晌,松了力道。
就在阿娇以为自己可以走时,对方忽然用力一拽,把她整个人拉进床榻里,柔软身躯就这般结结实实地覆在他身上。
鼻尖相对,都是对方的呼吸。
阿娇心脏狂跳,撑着床褥要起身,一只大手却死死禁锢住她的腰。
“别走,陪陪我,就一会儿……”
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可怜的讨好。
像是忽然触及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块,阿娇不再挣扎,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没有动弹,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借着一点朦胧月色,阿娇细细端详他的模样。
深邃硬挺的轮廓在月光映衬下多了几分柔和,眉眼舒展,清醒时的那股子阴沉尽数消散,更添几分清隽温润,隐约还有一丝少年人的明朗。
阿娇歪着头,心想,他不清醒的时候,还怪好看的。
意识到自己正胡思乱想,阿娇急忙打住,一把拍掉腰上的手站起来。
昏睡中的沈禹州居然还有意识,动作极快地扯住她裙摆,不依不饶便罢,口中甚至喃喃着“骗子”二字,旋即赌气似的甩手,翻身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阿娇:“……?”
酒品也忒差了吧!
刁难
“我是外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折腾一宿,终于在天微亮时,捶着酸软的胳膊回屋去。
翌日清晨,阿娇正熟睡着,就被春桃摇醒,只说公子起了叫她过去伺候。
许是没睡够的缘故,阿娇也有了脾气,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主屋里,像是失了魂般伺候他洗漱更衣。
望着铜镜里无精打采的阿娇,沈禹州偏头看她。
纤长的眼睫低垂,却也遮不住她眼底的两团乌青。
他兀自取过束腰,边系边问:“是昨晚没睡好?”
“是啊……”阿娇浑浑噩噩,心里话脱口而出,“公子往后莫再贪杯了。”
沈禹州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