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的胸上,听着他心里也“扑通扑通”,一下眩晕起来,紧紧抓着他胸上的衣裳。
他听她声气不对,忙扯了还在鼻下覆着的帕子,抱着她坐直了,把她一整个护在怀里,柔声问:“怎么?害怕了?”
白胖的光脚丫,脚指头缩着,脚背绷紧了,紧紧抓着榻上的垫子。她像个团着的穿山甲,弓身护着肚腹里的鼓胀:“万岁别揉搓,我怕……”
他奇了,不是像个猴儿一样蹦在他身上的时候了,在船上也不止这么多花样,再机巧更惊险的也有,怎么现在他只抱抱她就吓成这样,他安慰地凑过去想亲亲她,她垂低了头躲了,只露着一个光洁的脑袋顶儿。没法子,他只能伸手去攥她的手,她也不理会,她正忙着摸肚子,手刚隔着棉袍摸上去,就被他一手拉着拽走了。
忍不住又气又恼地抬头看他,一双无辜的眼睛炯炯盯着她,揉红的鼻子还在翕动,她刚要开口,薄唇带着风凑上来,含住她的小肿嘴,另一手就往她身上揉。
先被他用舌尖勾了她嘴里的半颗梅子,又被他吸尽了嘴里那腔气儿,齿关的地方都被他占了,可她一下回不过魂儿,直到在他唇下颤,她才倏然明白,原来她一直等着他。
几天了,心里揪着没情没绪,直到现在,唇间是熟悉的味道,她才舒展了心胸,各种各样的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只想勾着他的颈,贴着这片胸,被他强摁进怀里。心里细碎的声音被放到无限大,她再听不到别的,也不想听。
身上捂着一只热手,揉得她“唔”一声,这领老紫色的袍子,平日穿着暖,眼下就焐得她浑身汗,一阵颤,她发觉自己浑身润润的,眼里蓄着泪,她去抓他的手:“别……”
他用牙抵着她嘴里的酸梅子,忍不住鼓着脸笑,又是个酸梅子味道的吻。急切地吸着她嘴里的气儿,偶然鼻子通了一息,就发觉她仍是甜香的,更引着他贪得无厌,想要吸尽她唇间所有的甜。且所有的呼吸都从她处来,他离了她活不了。
手下是一团软,娇花样的一个人,藏在老紫色的袍子下,隔着丝绵,她越发柔,水一样,在他怀里香软无形。他反而刚强起来,结果她带着哭腔动情说了句:“别……”
他睁眼,她猫在他怀里,扭着伏在他胸上,小声说:“您别动,抱抱我,抱抱我们。”
他反手抓着她的手,噙不着她的唇,只能把她的手送到唇边,细细嘬过每一个指尖。伤风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越发迷人,微微哑着嗓子说:“朕不是正抱着你……”她往他怀里深处躲,拱了拱,想起来,又扬起粉白的脸对着他,说:“您还我梅子。”
他胳膊紧了紧,把她抱牢了:“又来招朕……”唇凑过去,她缩头躲了,纵了纵腰,把着他肩头的突,往上蹭了蹭,趴在他耳边:“万岁,您最近能一直护着我嚒?无论谁,无论什么事儿,您就一直护着我,旁人一根手指头都不能碰我……能嚒?”
“对你,不是一直护着?”他听了称奇,无缘无故说护着不护着,他对她一向是旁人一根手指头都不能碰,可是她自己这么说,他忍不住好奇,她怎么了。
壹零肆
皇帝风寒没好, 精神先好起来。冬季时气不好,他又伤风,加之老臣们都懒得动, 最近递帖子进来的臣工少,皇帝乐得不主动诏人, 养心殿独他在。若是金花能过来陪他就好了。不上进如她,不敢指望她伺候, 她在旁边倒着歪着看书玩儿, 他也觉得同含了糖一样。真心真意的两个人,同处在一个空间里,哪怕静静不说话,哪怕各忙各的, 也有若干趣味。偏她不舒坦, 还是妇科症, 怕冷, 他不舍得她劳动。只能自己神采奕奕地努力,早些忙完早些回坤宁宫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