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贞身后躲了躲,垂着头想,是嫌她专宠?还是怨她没孕?当着四贞这个大姑娘的面儿,太后总不至于说特别让人脸热的话。小声应着:“儿臣一定仔细照料她俩。下月底三阿哥过“百岁”,也预备起来吧?正想讨皇额娘的示下。”
提到那个白白壮壮的三阿哥,太后脸上笼上来一个真心的笑,呷口茶,说:“人儿小,办得体面些就好,也不用提前俩月就预备,想着别混忘了就成。”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后还是经事儿少,大大小小的事还是要来向她讨主意。
皇后见太后笑了,才松口气,乖巧应声是。坐了半晌午,她头上的热度渐渐退下去,头晕鼻塞也好多了,脑子清明起来,正要转着眼珠儿想辙哄太后开心,就听太后说:“你俩最近见三阿哥了?长得真有皇帝小时候那样儿……”
四贞皱皱鼻子说:“佟妃紧张,女儿每次去都捂着不给看,就远远瞅了几次,鼻子眼睛像谁真瞧不出来……”
金花扭着腰摆了摆妹子,意思是少说几句,佟妃生三阿哥之难,她是亲历的。宫里人多手杂,佟妃紧张也是意料之中,况且那是福临的儿子,她也希冀他一辈子平平顺顺。能有自己的亲娘护着再好不过。于是说:“老说要去景仁宫瞧瞧,一直也没空儿。等回宫,三阿哥来拜皇阿奶时,儿臣趁着皇额娘的福见见三阿哥。四贞妹妹也一起,瞧瞧有多像你皇帝哥哥。”一边说一边笑,说到后来就跟四贞姐儿俩对着脸儿笑。
太后瞧着她俩笑,也笑笑说:“你俩呢?小时候长得像谁?”
“女儿像父亲。”四贞应了一句。
“儿臣好像是父母都不像,跟姐姐也不像,跟弟弟更不像了。”金花想了想答。太后怪,专问些小时候的事儿,转着转着就回头来问一遍。刚入宫时数亲戚也没见太后对她这么有兴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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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
直盘问到半晌午, 用过早膳,太后才放了金花和四贞。
姑嫂二人拉着手从太后住的寝殿出来,四贞爽快地说:“皇后嫂嫂, 去四贞那儿玩玩嚒?咱们也摸纸牌。”
金花只觉得眼皮沉重,一手抱着腰回了:“昨夜换了地方睡, 择席,没睡好, 现在只想回去歪着, 好妹妹,饶过嫂子吧。”
四贞看皇后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刚二人并排坐着,皇后一直娇娇往她身上靠, 她早发觉她精神不济, 身子绵软, 于是说:“这多愁多病的身, 快去歇着吧。”手上推了皇后一把,见她晃了晃,又拉着她袖子问,“妹子搀着?”
皇后莞尔一笑:“哪就弱到那地步,打趣儿我。咱俩都是往这厢走?顺道儿,那妹子搀着我。”说着挽上四贞的胳膊,身子就往四贞身上一挂。
四贞从小是孔家军的练家子, 端着胳膊,接住嫂嫂,说:“软玉温香, 也让我试试皇帝哥哥的香艳福气。”正说着, 胳膊上就被金花捏了一把, 又听皇后说:“就你没正形。”那个香软的身子重新靠过来,皇后一身甜香,如水一般柔软丰润的皮|肉,颤颤巍巍靠在四贞臂上。
四贞接了人,真诚叹一句:“皇帝哥哥,果然好艳福。”
这句金花听着要驳,可她短了精神,顾不得笑闹,恹恹地只要回去躺平。
福临在书房批完折子,去太后宫里请安,见妻子妹子都不在,略坐坐就告退,寻到金花寝宫。进门先一股酸苦味儿,呼和在廊下煎药,乌兰在一旁站着看,两人小声用蒙语说着什么。福临定睛细看,她俩还捏着帕子抹眼睛,于是也用蒙语问:“你们娘娘身子还没好?”
两人一转身看到皇帝,忙跪下,说:“要吃二十一日,这一剂药还剩十几天。眼看身子越吃越弱,天天回来身上乏,懒怠饮食,可怎么是好。”两人说着要哭,只是在皇帝面前又不如在自己家皇后面前随意,只能忍着,越说声音越小。
福临听了,变了脸色,沉着面孔,往内殿走。可是等见到那个人,脸色又和缓下来。
她侧身躺着,罗衾遮了大半个脸,只露着一个光洁白皙的额头。就着光细看,她脸色红润,可惜睡得不宁,眼珠儿在眼皮的裹下滴溜溜转,睫毛一张一翕,不停地颤。
看着她睡,他也打个呵欠。外头仍是浓云密布的一片天,雨下得比昨天更大,淅淅沥沥,想着今天是出不去了,他轻手轻脚踅上床,掀了被窝悄悄裹进去,和衣从后头搂住她。
以为自己轻手轻脚,结果刚搂上,她就翻个身转过脸来,把脸伏在他胸上,蹭了蹭鼻尖儿,咕哝着说:“您怎么来了?”
“忙完了,来瞧瞧你。多亏来了,你是哪里儿不舒坦?刚乌兰和呼和一边煎药一边在廊下哭。是多严重?把她俩吓成这样。”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探过她的腰,在她背后搂紧了。双手摸在她脊背上,她一松身,背上突出一节一节的骨,硌着他的手臂。好像是比上月瘦了。之前出宫,回来路上抱着她还是温软的一团,皮下裹着一泓泉似的,弹手,又丰润柔软;不防备的,人就瘦了,大婚后一向细细地养,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