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了。表舅舅真能再弄出娃娃来,表外甥女儿乐得养呢。只怕你再生一个不舍得给表外甥女儿养,要自己亲爹热娘地……”可不是,再生不就是乌云珠的孩子?入宫怀孕,孩子还没出生,乌云珠先封皇贵妃,三阿哥之后紧接着生了四阿哥,指不定明年这时候孩子都生好了,第一子。
说到这儿又气短了。恋爱脑也不是他的错,虽然套着层层的枷,总归还有两个顺意的人儿,顺治跟乌云珠总是开心的。若是能天长地久,白头到老,再把“第一子”养大,金花的太后晚几年当也行,反正她现在有猫猫,还能抱抱福全。
福临见金花眼里的神色,一阵凄惶,一阵开怀,倒不知她一阵为自己觉得委屈,又一阵为他觉得高兴。开始还气壮山河地“谁恼了”,后来越说声气儿越弱,身子也软下去……他松开她的手,双手揽住她的背,把她箍在怀里:“咱们的娃娃,可不是亲爹热娘的?”
“表舅舅!”她把手撑在他胸上,张了张。他们的孩子?他们没有。若是有,亲缘关系这么近,不是天才,就是傻子,要么养不大。众生皆苦,既然出生就是来吃苦的,还不如不生。
他说了一句“亲爹热娘”,又听她娇声唤了他一声,骤然像被击中一样开了窍。这些念头在心里萦绕不散,但是从来没有清晰过,一直隐隐约约,随波逐流。
这一刻宣之于口,他一瞬间明了了。往常见她照料福全,他心里又温情,又感动,不是她生的,像她生的一样尽心尽力,但是总不是真的一家人;若是跟她生的呢,眉眼像他的又像她的。小巧的额,满波的眼,翘鼻子,丰盈的唇,突出的唇珠,饱满的唇线,像是委屈了皱着的下巴……
什么满洲、蒙古,什么博尔济吉特氏,他不想管了。
福临搂着她的背,往眼前紧箍一箍,她的睫毛仿佛扫到他脸上,一息气儿在他俩鼻尖反复流转。
他叹口气,松了全身的缚:“表外甥女儿,能不能给朕亲一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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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一章,看今天忙不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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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
金花听到这句怔住了。这是什么路数?
她睁圆了眼睛认真探他, 灯色映在眼里,跳着犹疑,这人眼光又像是映着晚霞的浅溪, 波光里一点绯红,一脸期待盯着她, 气息都凝了,只剩她还自顾自喘着。
眼前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一屋子花红柳绿的美人儿都是他的女人, 也曾不管不顾把她推倒了就覆上来, 如今终点线画好了,眼看不出几月后宫美人儿一起打入不是冷宫的冷宫,他反过头来一脸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纯情问,能不能亲一亲?
他看她一脸错愕瞪着他, 宝石核样的眼睛晶光闪闪, 转着圈儿上下打量他。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意没表清楚?从开始到现在, 她说开始就开始, 说叫停就叫停,真当他是只病猫?次次整那些歪理敷衍他,他又不糊涂,他能听不出来?回回看不得她吃苦,托进抱出,鞍前马后,后宫那么多人, 他也只能对她这样罢了。
以前她总犹犹豫豫,自己浑身发汗身子都在他手里抖了,还能重振了理智从他床上溜了;几次三番借着酒, 趁着乱, 挂在他身上乱摸, 摸完又恋恋不舍把他推开……他怎么会没发现?
今日这一场闹,不是趁机过了明路。真为个秀女来跟他说了句话儿,她就吃干醋吃成这样,又哭又辩,伤心欲绝的劲头,让他以为他俩出了天大的事故,其实不过是她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罢了。
既然如此,还绷着做什么?他能不在意蒙古、血统那些,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年纪小身子弱?那不是她编的歪理?这一个月孵在坤宁宫养得白白嫩嫩,面色红润,仿佛还长了个儿……趁着这场纠结伤心,就把心事都敞开得了,他想要她,他也只想要她。他从认识她心里就总不好受,下午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的不好受膨胀到顶点,除非她,别人解不了。
她打量完他,爱娇地一头歪歪埋进他怀里,鼻尖戳在他颈下锁骨上,滑腻的侧脸蹭在他颌下,温温的热贴着他,气息吹在他胸前,停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又忽地起来。
她直起身,伸手解了颈下第一颗扣子。
一歪头,抻出那条玉白的脖子:“表舅舅,这儿……”
他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表外甥女儿……”
“表舅舅,表外甥女儿听说了,您喜好这儿。”金花柔荑般细白的小手摸了摸脖子,“上次就靠这儿,瞒过了皇额娘,又赢了那一屋子美人儿,脖子太明显,这儿也行……”她说着手往下滑,扯开松了扣子的领子,露出一侧细瘦的锁骨,还有一片更白皙的皮肤,皮下隐隐的紫色的血管,白紫相衬,滑腻得触目,生着这片诱人的肌肤的人接着说,“您亲大点儿,从领子上露出个印子边儿,我又能撑一阵场面……”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把领子拢起来,小心把那片裸出的皮肤遮起来。摇摇头:“都是什么混账话。”
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