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气声儿说:“听说,表外甥女儿演的不错,除了第一天吃了静妃和谨贵人的亏,后来腰也软了,路也走不成了,精神头儿都弱了,不光自己得了朕的好些宠,还撺掇嫔妃都来朕这儿献殷勤。”
金花给福临箍在身侧,被他的声音撩拨了,耳朵从白皙转至粉红透明,低着头小声说:“那不是情急之下?第一天两位姑姑就给表外甥女儿挖坑,还都是至亲骨肉呢?初来乍到的,人还没认全,先让人下不来台。表外甥女儿只能想了个这样的笨法子。自己想起来还脸红,表舅舅就别提了,成嚒?而且,不这么演,表舅舅也有短处,知道的是表外甥女儿不懂事儿,不讨表舅舅的欢心,不知道的以为表舅舅跟皇额娘拧巴,落个不孝的名声儿。既然表外甥女儿不是表舅舅喜欢的,自然希望别的美人儿多用心,表外甥女儿那些嫁妆,就是全填了福全和佟妃她们,也是甘愿的……”越说声音越小。
福临抬手把金花的脸捧起来,一边细细打量,一边说:“朕瞧瞧这是什么唇齿,越发能说会道了。照你这么说,若是不陪着表外甥女儿演戏,竟是朕也有错处了?”
金花翘鼻头在颊上拖下一个细长的影儿,眼睛迎着太阳微微眯着,福临细究了也没看到情绪,唇下的美人窝上凝着细小的汗。福临伸出拇指抹了两下,指尖有意无意抹过金花唇缘,他突然想起来那天傍晚,小宫女捧着艳艳的油膏帮她补唇红,他一气之间摔了笔,眼下算是遂了心愿。
触手温润滑腻的唇,颜色却是极秾丽的红,鲜艳欲滴,早上凝了露水的海棠花样儿,唇线微微隆起,唇缘蹭着他的指尖儿……
金花心里乱极了,一颗心狂跳,眼看到嗓子眼儿,福临看她的眼神一会儿浓一会儿淡,她像是知道自己此时张嘴说话有多蛊|惑,只得收了声儿,喉咙里强咽一口,把心藏在脏腑里。
情急之下心一横,脚下一崴,肩膀一缩,一只脚踩脱了花盆底儿,人就顺势从福临怀里往下漏,福临忙揽着腰把她稳住。又去探她的神色,上次对着嫔妃演戏也是这一招,这次是不是故技重施?
金花露出一个苦笑:“表舅舅,表外甥女儿以后能不能不穿这劳什子,要不是您,表外甥女儿就扑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