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以子贵,封了妃。如此一来她更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独独跟谨贵人和睦,因为谨贵人直爽,不耍心眼,而且是皇后孟古青的妹子,太后的侄女,有靠山。
今早嫔妃听说宁妃连夜被从养心殿遣出来,个个称心如意,又想若是自己肯定不会这么不沉稳,犯这么不上台面的错。
谁也不解宁妃当夜在养心殿里有多难受,顺治帝神思不属,一会儿欢欣满脸含笑,一会儿生气冷若冰霜,她在大殿里气儿都不敢出,只一味殷勤装乖。
最后摔了茶盏不过是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
而且打钏儿是为了从养心殿遣出来么?打钏儿是因为她羞愤,她人在养心殿但是万岁爷心思全不在她身上,对后宫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万岁爷的心思更金贵?没了心思,荣宠也没了。
太后又盯了宁妃一眼,宁妃腿软,“扑通”跪倒:“奴才失仪。”太后才说:“罚一个月的月例,另外,这个月不给永寿宫送鸡和鸭。”宁妃是永寿宫的主位,如此永寿宫这个月都没有肥美的鸡鸭可吃了。最后说,“去吧。”嫔妃才散。
只留金花和福临。她垂着眼站着不敢动,过了好半晌才抬头看他,又遇上他似有若无的笑。她心想,宁妃犯了啥错?她怎么不知道。太后和宁妃打了个哑谜,就罚了?
太后跟儿子说:“皇帝,今儿我吃斋,不留膳了,你也早回去歇着。”
皇帝听了,如蒙大赦,起身行了礼,要拉着金花走,结果太后慢悠悠说:“皇后留下。”
皇后对着皇帝坦然一笑,笑盈盈走到太后榻边,预备伺候太后用点心。福临只得自己走了。
从慈宁宫出来,小太监吴不服正跟干爹吴良辅和干兄吴禄凑头小声聊天,见到顺治帝,不自觉就跟着吴良辅和吴禄走了,皇帝上御舆的时候,吴不服殷勤伺候,万岁爷看到他说:“你怎么跟着出来了?”
吴不服才想起来他现在坤宁宫伺候,忙叩头谢罪,顺治帝对着吴良辅使了个颜色,吴良辅就懂了,等众人走了,才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一脚趴在御道上的吴不服:“好小子,万岁爷给了你这么重要的差事,你看看你。”
吴不服不敢起来,看了眼周围,四下无人,才直起身拽着吴良辅蓝袍子的下摆,说:“干爹,儿子糊涂,干爹给指个明路。”
吴良辅乘势踹了吴不服一脚,说:“还在这废话,赶紧去廊下听着,万一皇后娘娘受难为,你撒丫子到养心殿去报。别的晚上再说。”说完,吴良辅小跑着去追御舆一驾人。
慈宁宫里,金花小心观察太后颜色,布菜捧汤拧手巾执盂忙得不亦乐乎,一顿点心吃完,小媳妇先忙了一头汗,站在婆婆身边大气儿也不敢出,抿着嘴儿敛着气儿。
本来晚膳下午就吃过了,天将黑不黑这顿就是吃个点心,点心嘛,都是自己爱吃的,加上小媳妇小意伺候,太后眼神刚到,她已经乖巧地把菜布到婆婆面前,一只玉白纤瘦的腕子灵巧地在桌上游,手如柔荑,捏筷子的样子都格外好看。所以太后这顿吃得心满意足,对皇后的火气又降下去一半。
也是怕自己一会儿收不住,太后漱了口让苏墨尔抱福全来。
一听胖娃娃要来,皇后一边忙着斟茶一边眼睛往门口飘,这时心里是想着皇帝的教训的,“不要在皇额娘面前跟阿哥公主们太亲近”。可是等福全进来,这话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苏墨尔把福全放到太后榻上,那小胖手离金花只一尺远,一伸胳膊就能够到。太后见皇后犹犹豫豫不伸手,想着打巴掌前是不是先给个甜枣?于是说:“皇后抱抱福全吧,看这孩子净往你身前凑。”
她忙一弯腰把福全抱在怀里。太后又说:“也别站着了,来坐。”皇后虚虚坐在榻沿儿上,把娃娃整个拢在怀里,奶娃娃的香味把她引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连太后说什么都没听到,只忙着让怀里这只奶团子温软她的心。
“皇后。”太后叫了几声,皇后都没应,她只得抬手拍了下皇后的肩。
皇后大梦初醒般侧过头来,她也发觉了刚刚的失态,歉意地一笑:“太后娘娘。”一边说着一手捏上福全的小胖手,滑润柔软的小胖手。
太后见皇后这样,莫名地又气起来。喜欢孩子喜欢成这样,听到福全的名字连魂儿都没了,偏自己不上心,大婚到现在近过皇帝的身几次?不趁着大婚的新鲜劲儿一鼓作气,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太后是吃过苦头的,当年嫁与皇太极后过了两年才生头胎,第四胎才终于追到千尊万贵的九阿哥,但是始终被早一步生了八阿哥的宸妃海兰珠压一头。
后宫那么多嫔妃,人人都像花儿一般,佟妃有孕还能把皇帝引到景仁宫去,反观皇后,心思总不对路,眼前全扑在福全身上,现在跟她说话,十有八九听不见。
“皇后,这么喜欢孩子,就该多在皇帝身上用心,自己生一个,养在身边,才名正言顺。”太后压着火气说。
皇后把福全的小手凑到自己脸上,轻轻揉着,一边说:“太后娘娘,宫里的规矩,阿哥和公主都不能养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