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向后方,便看到了趴在桌上对着他笑的森羽。森羽有着毛茸茸的脑袋,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就像是渴望饲主抚摸的狗狗。
林浠在纸条上写:“去小吃街。”
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扔给森羽。
此时,班长开始发上一次的测试卷。
“给。”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是eleven,他的银发在灯光下显得更为耀眼,皮肤白得透明,他说,“林浠,恭喜你,考了全班前三名。”
林浠:“谢谢,不过,第一名是你吧?”
他又看向身边的祈渊:“第二名是他吧?”
eleven微笑:“你猜对了。”
林浠哼了一声,拿回试卷。
他的手指恰巧碰到了eleven的手。
手指温热,却显得有些烫人。
夏元冶走下讲台,他径直来到林浠跟前,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考试有进步,值得表扬。但是就在我的面前传纸条,胆儿真肥啊。”
林浠滑跪:“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夏元冶:“为了惩罚你,课下来我的办公室。”
森羽:“夏教授,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小吃街抢座位呢!”
夏元冶:“你也传纸条了,一起来。”
森羽悲鸣:“嗷嗷嗷no~~”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自然,那么美好。
直到他们听到了一连串尖叫声,一个女孩吐了。
她的呕吐物里,居然有着一个蠕动的肉块。
当表面粘稠的白色物质被冲掉后,他们赫然发现——
那竟是一条蠕虫,有四根手指那么粗!
蠕虫肥厚粗壮,浑身乳白,有着强壮的开掘前足,身体两侧有着黑点,那是它的气门。
夏元冶戴上金丝眼镜,蹲在蠕虫跟前观察,片刻后,他说:“这是蝉的幼虫。”
密林深处17
夏元冶带走了这条幼虫,女孩被送进了医务室。
此时已是正午,学生们鱼贯而出,很快教学楼里就没什么人了。
森羽:“才出了事,夏教授会不会忘记惩罚我们的事?干脆现在溜掉吧?”
林浠:“你忘了他有多变态吗,现在要是不去,会有双倍惩罚。”
森羽握着林浠的手腕:“……1哥,怎么感觉今天的蝉鸣声特别刺耳?一直在si-wei-si-wei地叫……简直头晕!”
林浠:“嗯,还有吱啊吱啊的叫声。”
森羽:“有的像婴儿的哭声……”
林浠:“一阵又一阵,不停歇,声音越来越大。”
森羽:“蝉是不是飞进教学楼啦?”
林浠:“有可能,教学楼里也有一些树木。”
他们站在办公室门前。
森羽:“我怎么感觉……最洪亮的蝉鸣声是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呢?!”
林浠:“……办公室里没有植被啊,恐怕是幻觉吧。”
他们敲了敲门,推开了房门。
夏元冶坐在办公室里,戴着金丝眼镜,一头柔软的金发显得十分柔软。
明明是盛夏,他却披着一件宽大的浅色外套。
“过来。”他朝两个学生招招手,“作为惩罚,帮我数数大三的试卷和机读卡。按照旁边的表格来,一个年级16个班,每个班40人左右,每次多数两份备用。记得将试卷份数写在第一张试卷上。”
他指指一旁的试卷,有一大摞。
森羽本来以为要写检讨了,结果只是数卷子和机读卡,办公室还有秤,其实也不用怎么数。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俩很快就能搞定,他一下子放松了,话也变多了。
森羽:“夏教授,倩倩为什么会吐出幼虫呢?我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夏元冶:“倩倩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这个得看医生怎么说。其实就我所知这个并非个例,还有人吐出了密密麻麻的虫卵——那些虫卵长得特别像长粒香米。”
森羽:“啊啊啊,夏教授您别说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浠也微微蹙眉,一脸恶心。
夏元冶笑:“你们很怕这些吗?”
森羽:“怕死了,一想到就会起鸡皮疙瘩!”
林浠:“算不上怕,就是恶心。这些玩意儿看多了,容易做噩梦。”
夏元冶一脸歉意:“那,今天晚上你们可能得做噩梦了。”
他神秘兮兮地说:“悄悄告诉你们,学校背后有一大片菜地,你们知道吧。”
森羽:“知道啊,我们常去那边散步来着。”
夏元冶:“你们要是现在去,会发现那边已经一片狼藉,土都被翻过了,为什么呢?”
森羽和林浠摇摇头。
夏元冶:“前天晚上,那片地里有什么在鼓动着,发出奇怪的咿呀声。我们的工作人员就拿着铁铲去挖,结果啊,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