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程的路上,陆昭还是歪在车里睡得昏天黑地。
等车子停下,看到熟悉的停车场,陆昭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思绪纷杂,有点轻松也有点怀念。
“到了。”
程冕下车,提醒睡懵了的人。
“噢。”陆昭打开车门跨下去,伸了个支楞八叉的懒腰。
司机要锁车。
陆昭突然想到了什么,叫道:“等等!”
司机停下,陆昭拿了后备箱钥匙,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花盆端了出来。
“差点把这个忘了。”他道。
离开了温室,这只刚移栽的花枝更加枯萎了,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将死的萧条。
随着陆昭的搬动,两片枯叶还落了下来。
花盆很大,陆昭单手抱着有点吃力。
程冕驻足看了眼花枝,道:“要枯死了。”
陆昭也盯着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枝上还带着点绿意。
“养着呗。”他道,“回家开开空调,说不定明年就活了呢。”
程冕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进了家门,程冕看着助理把两人的行李放好。
陆昭脱了鞋,抱着花盆直奔阳台,找了个妥善的地方安置。
然后蹲在一旁,翻看起了程冕那本园艺书籍。
等了一会儿,助理和打扫的阿姨都离开了。
陆昭还在看书,但看得一头雾水。
“这东西到底要不要浇水?”陆昭问。
“看情况。”程冕说。
陆昭心说,你这不废话么。
陆昭对侍弄花花草草半点心得都没有。
曾经有人送了他一盆花赔罪,他收是收了,但怕养死,于是搬到了教室外面放着。
班里的女孩子都对花感兴趣,说不定能养得很好。
后来那盆花的确长得很旺盛,在走廊里张牙舞爪,尖刺经常勾着人的衣角不放。后来还分了几枝出来,绵延不绝。
就是不知道是谁在照顾。
估计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
把那本书翻了一遍,陆昭仍旧没有任何心得。
程冕在打电话订晚饭。
挂断电话,就见阳台上蹲着的人,正仰着脸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