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路远跟白竹商量好了带着小包子回老家过年。
白竹的单位比路远提早放假,她带着路从白还有母亲赵丽华先回了老家。
回老家白竹娘俩先住在娘家。
路远放假回老家后,他再从岳父母家把老婆孩子接走。
提前路远已经给堂哥发了电报,请堂哥帮忙先把院子收拾一下。
路远手里有一套空着的房子,他打算带白竹跟孩子在那里头过年。
白竹嫁出去了,她若带着丈夫和儿子在娘家过年的话父母不说什么,两个嫂子肯定心里头不乐意。
当地风俗如此,嫁出去的闺女若在娘家过年,或者年初一回娘家,会给娘家带来霉运的。
回到老家镇上,路远在岳父母家吃了一顿饭,然后带着白竹跟路从白回了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小家。
路远的堂哥已经帮忙把院子里的荒草收拾干净了,厨房里还放了一堆粗细不等的柴河。
债
看到家里又小又破的,路从白顿时不干了:“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家,呜呜呜,我要回家。”
原先路从白对跟着爸妈回他们自己的老家很期待的,没想到他们的家比姥姥姥爷家还小,屋里除了几条破板凳和破桌子外啥也没有。
白竹忙把小团子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小白乖,等下爸爸把房间收拾一下就很好了。天要黑了咱们回不去家了,必须得住在这里。”
小屁孩儿哪懂大人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家,任白竹怎么哄也哄不好。
路远忙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把看着有些陈旧的弹弓在小团子眼前晃了晃:“小白,爸爸有很多玩具给你玩儿,让妈妈教你射箭打坏人好不好?”
瞧见那把弹弓路从白立马坯体微笑。
白竹哄着路从白在外面玩儿弹弓,路远着急忙慌的生炉子,收拾房间,争取尽快把他们的三口之家弄的灯火可亲。
路远的“百宝箱”里除了弹弓外,还有别的一些小玩意儿,这些都是路远小时候玩儿的,他不玩儿了后被路母仔细的收藏起来。
很多玩具都是父亲给路远打造的,比如那个做工精巧的木制弹弓,上面还刻了路远的名字。
这次回来路远没有第一时间带老婆孩子去看望父亲,他打算先安顿下来明天再上门去了。
虽然父亲的心不在了,但路远还是希望尽量修复跟父亲的关系,希望他老人家看到孙子后出走的心会慢慢的回来。
次日吃罢早饭,路远正打算跟白竹一起带着路从白去看爷爷,家里来人了。
“路远,你可算回来了,马上过年了把钱给还上吧。”来人是个穿着花棉袄的老妇人,看脸那人在六十岁上下。
路远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可一时间却咋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来人见路远没认出自己,她就自报家门:“路远啊,你现在出息了,连表姑都不认得了是不?我是住在隔壁镇的你三姑奶奶家的表姑啊,你娘当年生病的时候你爹还去我家借过钱呢。”
“表姑的意思是我爹当年借的钱还没还是不?借了多少?有借条吗?”路远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这位表姑,在对方自报家门后他慢慢想起对方是谁了。
她的确是路远的表姑,不过不是亲表姑。
路远的爷爷跟表姑的娘是堂兄妹,也就是说表姑的娘是路远的堂姑奶奶。
白竹忙招呼表姑进屋坐下。
表姑瞧见路远的媳妇跟挂历上的人儿似得漂亮,他们的小孩儿跟年画上的小仙童似得。
表姑很实在的夸了白竹跟小团子一番,喝了半碗茶她这才重新把欠债的事提起来。
就听表姑慢条斯理的说:“你爹当年借的钱早就还上了。我来要的是前年春你爹跟我们借的钱。你爹说他胃出毛病了得动手术,你才结婚过日子手里也没啥钱,大城市花钱的地方多就不麻烦你了。当时他跟我家借了一百块,那些钱是我家才卖了猪的钱。这不快两年过去了你爹也没还。我家小儿子明年就得订婚拿彩礼了,家里实在是没钱了我跟你爹要,他说他没钱。路远啊,我家条件不咋好,你小表弟个头矮,嘴还笨,好不容易说成了一门婚事,要是订婚拿不上彩礼的话婚事肯定黄啊。”
说着说着表姑还抹眼泪了。
路远的脸色已经不那么好看了,他到不是生表姑的气,而是生父亲的气。
三年多以前路父为了帮田桂芳的儿子盖房子,娶媳妇,骗路远说他得病了,需要寄钱回来。
木天佑和林四月戳穿了路父装病的真相,路远请路大伯跟亲戚们说不许借给父亲钱。
之后一直很消停,路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呢,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以生病为由去骗亲戚们的钱。
表姑住在隔壁镇上,而且平常也不咋走动,因此她不知道路父跟路远因为田桂芳母子早就闹翻了。
当初路父上门借钱,把自己说的很可怜,表姑就心软把钱借了。
表姑需要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