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深呼吸后林四月才又开口:“你给妈妈把完了脉就跑掉了,也许她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会反应过来的。妈妈是个落叶知秋的女子,她未必会猜测自己怀孕,但肯定能通过你反常的反应琢磨出点儿什么,然后自己去医院的。”
经四月这么一分析木天佑也就不那么惆怅了:“先看看吧,如果这两天妈妈都没去医院的话,你要帮我暗示一下她,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把那个说出口。”
“那好吧。”林四月也不愿意去婆婆面前捅那层窗户纸,可她知道这事儿必须得自己去,让天佑去的话太难为他了。
在书房待到九点多后,木永和如往常那般洗漱准备安寝。
这会儿叶婉容也已经洗漱完毕了,她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睡衣坐在那里梳头发。
叶婉容的头发保养的很好,虽然发间早生点点白霜,但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她隔三岔五会用何首乌泡水洗头,每天梳头差不多一二百下。
哪怕是在农场的时候,日子过的再艰苦她也会每天坚持梳头不少于一百下。
她的头发就连枕边人或者孩子们都不许随便摸的,顶多跟丈夫情浓时才不忌讳被对方胡乱的摸头发。
木永和进了卧室就自然而然的要点一根烟抽,抽完了才关灯歇息。
叶婉容梳完头发后就先躺下了,瞧着丈夫不顾她的感受坐在床沿上吐烟圈儿,她虽不悦也没说什么。
抽完了烟后木永和也就躺下了。
木永和把手朝妻子伸过去想要做点儿什么。
叶婉容忙按住他的手:“我最近不舒服你不是不知道,别胡闹了,我有话跟你说。”
遭到拒绝的木永和略显不快:“你不舒服我说去医院看看你也不去,我发现你这阵子脾气也不如之前那般好了,孩子们肯定都会觉得是我惹你了。”
叶婉容朝丈夫身边略微靠了一下,方才柔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阵子怎么回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胸口有时候还发闷,早晚的时候还头晕。上午天佑给我把脉说我气血不和,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明显闪躲。天佑原本答应了老爷子陪他出去逛的,给我把完脉后就忙不迭的跑了,晚饭的时候我看他也心不在焉的。”
木永和忖度道:“是不是他啥也没摸出来,不愿意在咱们面前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啊,这才慌忙逃跑,吃晚饭的时候我也看出他有心事了,估摸着是怕被你和咱爸问什么吧。”
叶婉容:“我觉得不是的,兴许是他瞧出我哪儿病了,不敢说。明天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吧,如果万一我真的有什么大病能治就治,如果不能也别告诉旁人。我如果有个好歹,你如果想要续弦我也不反对,天佑和楚楚能保护好思思的。”
“婉容,你说什么混账话。”木永和慌忙捂住妻子的嘴:“当初那么艰难的时候你都不悲观,这会儿是咋了?”
说着木永和就把妻子揽入怀中,温柔安抚着:“别胡思乱想,肯定啥事儿也没有的。明天让大姐陪你去医院吧,我上午有会要开,老刘马上要退休了,他万事不管了,我拿着二把手的俸禄,干着一把手的活儿。”
叶婉容得知丈夫不肯陪自己去医院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强求,她一直能体谅丈夫的工作。
次日,吃罢了早饭后叶婉容就自己去了医院,她觉得没必要京东姐姐淑容,更不愿意麻烦孩子们。
到了医院后叶婉容也不知道该去哪个科,鬼使神差的她就去了妇科。
了解了叶婉容的情况后大夫让她去做个化验看看。
“同志,你不是生病了,你是怀孕了。”大夫看过化验单后一脸平静的说。
听到大夫说她怀孕了向来冷静自持的叶婉容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大夫,你肯定弄错了,过完生日我就五十一周岁了,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大夫仍旧一脸平静的说:“按理说你这个年龄是不太可能怀孕,但是只要你还没有停经,宫体没有问题的话怀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不过你的身体有些虚弱,孩子如果想要保住的话得用药。如果不打算要这个孩子,那就尽快的拿掉。”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叶婉容都是懵的,她不相信自己真的会怀孕,所以换了一家医院去做检查得到的结果仍旧是她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这会儿叶婉容总算明白昨天天佑给她把脉后,为什么有那样不对劲的反应了。
想明白后叶婉容就羞恼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中午木永和回家吃午饭,他当着家人的面询问妻子去医院了没,叶婉容含糊了几句,然后就用眼神示意他一会儿回到房间后再说。
等饭后回了房间,木永和便小心翼翼的问妻子:“你不肯当着孩子们和爸的面说,难道你的身体真的有大问题?”
这个时候木永和的神色不自觉的凝重起来,他很害怕婉容的身体有什么好歹。
从木永和开始有记忆起他的生命里就有婉容的影子,他很难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跟婉容必须要生离死别了生活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