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后,林四月下意识的朝秦红梅所在东屋看去,然后就看到里头有一抹残红透了出来。
秦红梅在家。
林四月把自己的手从木天佑那暖暖的胳肢窝那儿拿开,然后就快步到了秦红梅的房间门外。
“红梅,你睡了吗?”林四月柔声朝里头问了一句。
半晌,里头才传来了秦红闷闷的声音:“嫂子,我正要睡了。”
林四月:“正要睡那就是还没睡,你开开门,咱们俩人拉拉呱。”
这会儿秦红梅其实压根儿没睡,她正就着昏黄的煤油灯给秦天宝家的大儿子秦富强做鞋子呢。
她本以为自己说要睡了,林四月就不会说什么了,没想到对方明知道她“要睡”了,还非得要进来拉拉呱。
秦红梅忙把针线笸箩给收起来,然后才起身去给林四月开门。
秦红梅把门打开后,林四月一边笑着跟她打趣,一边抬腿进了房间。
秦红梅的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半新不旧的小八仙桌子,还有几个放东西的木头箱子,呢绒袋子。
一盏小煤油灯照着亮,火盆里的火烧的还很旺,房间因为面积小,加上有火盆子在,所以屋里透到也暖和。
砖瓦房,玻璃门窗,没有其余杂物的房间,秦红梅如今住的比他跟着秦父秦母的时候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那会儿秦红梅虽然也有个独立的房间,但属于她的地方很小,其余地方堆放了各种杂物,进去后连差插脚的地方都没有。
进来后,林四月就坐在了秦红梅的榻上,秦红梅忙把火盆朝林四月面前放了放,然后她就寻了一张马扎子坐下。
“红梅,你今天上哪儿去了?”林四月凝视着秦红梅的眼睛殷切的问。
秦红梅忙道:“我去看秀英婶子了,人家教了我缝纫的手艺,让我不用种地就有饭吃,逢年过节我必须得过去看看她啊。秀英婶子让我代她问你跟我哥好呢。”
林四月嗯了一声:“是啊,你是该牢记秀英婶子的恩情。对了红梅,你走的时候小花还在家不?”
秦红梅稍微顿了一下才回答:“还在啊,我回来的时候就不在了,她是不是回婷婷家了?”
“小花死了。”林四月一字一顿的说,这期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红梅的脸。
“小花咋死的?”秦红梅忙不迭的问,但她脸上却无多少惊讶的神色。
林四月继续不露声色的对秦红梅道:“我也不知道它啥时候死的,我从二叔家吃饭回来的时候小花就不行了。红梅,你知道小花是咋死的不?”
“我哪儿知道啊,嫂子,你别太难过了。小花没了,咱再抱一只来养就是了。”秦红梅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期间秦红梅始终都没有跟林四月目光对视过,她是在有意的回避对方。
林四月继续瘸着秦红梅的脸色道:“小花是被人给毒死的,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给小花吃了掺了毒药的饼干。小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如果知道是谁把我宝贝狗儿子给毒死了,我非让那人吃屎不可!”
林四月着重的把吃屎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
秦红梅听到吃屎两个字的时候她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子恶心,然后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发的不似之前那么的自然了。
“红梅,我放在堂屋的橘子和香蕉都少了,还有我放在厨子里的那包开封的钙奶饼干少了三页,你知道是被谁给吃了吗?”林四月继续不紧不慢的向秦红梅询问。
秦红梅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红了,她根本就不会撒谎,她只要撒谎脸就会红,急了额头甚至还会冒汗。
秦红梅撒谎就脸红的毛病,只要是稍微跟她接触过的人就都知道。
“嫂子,你啥意思?”秦红梅没有像刚才那般老老实实的回答林四月的询问。
看到秦红梅有些急了,林四月仍旧不急不躁的:“家里就咱们仨,你哥一直都跟我在一块儿。家里没了东西,我肯定问你的。如果东西是被你吃了,那到没什么。你吃了就跟我说,如果不是你吃的,就说不是你。我是个很仔细的人,只要是我的东西被人动过,我都能察觉。那包开封的饼干少了四页,这少了的四页到底是上了人肚子还是狗肚子那也只有老天爷和土地爷,还有偷吃饼干的人知道了。”
“嫂子,你不就是怀疑东西是我偷吃的,狗是我给毒死的嘛,你直接给我安罪名不就行了,干嘛还拐弯抹角的呢?”秦红梅腾的一下从马扎子上站了起来,双颊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虽然屋里不冷,但也没有暖和到了让人冒汗的地步,但秦红梅的额头上却赫然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子。
为何
秦红梅越是情绪激动,林四月的心底就越是凉意如斯。
等秦红梅重新坐在马扎子上了,林四月才淡淡的开口:“红梅,了解你的人都清楚你不是个会扯谎的,你更不是个做了坏事后就能伪装的若无其事的那种人。你明明睡觉还早,你却说要睡了,其实你是害怕见到我。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