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才过来拿的信。”
一直没开口的大队支书李瑞山这会儿开了口:“唯一一份报纸是我订的,我是快吃晚饭的时候过来拿的报纸。”
这个时候王翠霞额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一层细汗,这会儿的温度可是有零下五度左右,供销社里并没有生炉子。
王翠霞下意识的挠了挠头,继续言之凿凿的说:“四月的信就是被她大姑拿走了,路公安问的其他问题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啊,这事儿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路远朝王翠霞走近了几步,继续闻讯:“你说你具体细节记不大清楚了,那你咋记得林四月的大姑来你这儿打酱油的时间呢?你的供销社里没有表,而且你手上也没有手表。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几封信到的那天以及之前几天都没有太阳。”
到底跑哪儿去了
路远特意的强调了上那封信送达那几天的天气状况,让王翠霞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一个人若在自己所处的环境里没有钟表,如何估摸时间呢?外头的太阳就是最好的参照。
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到达供销社的那几天天不咋好,老是阴沉沉的。
王翠霞对其他细节记的不咋清楚,当被路远问到林大姑来这里打酱油的具体时间时她竟然说出来了。
王翠霞说的不是上午,下午,中午,而是两三点钟,虽然跟上午,下午一样有些模棱两可,但是仔细推敲下来这估摸两三点钟跟下午,中午还是不同的。
路远的目光比刚才变得更加凌厉,他没有看王翠霞,而是看向了李瑞山夫妇:“不如把林四月的大姑叫来对峙,李支书觉得呢?”
孙秀娥忙说:“我亲自去把四月的大姑喊过来。”
孙秀娥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林大姑家,她没有进院儿,而是站在篱笆院外面喊:“淑兰嫂子在家不?”
正在堂屋里做针线活的林大姑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就忙把手里活放下起身到了外面。
一看站在院子外的人是妇女主任孙秀娥,林大姑忙陪着笑迎了过去:“秀娥妹子来了,快屋里烤烤火。”
孙秀娥直接抓住林大姑的胳膊:“我就不去烤火了,淑兰嫂子你马上跟去一趟供销社。”
“出啥事儿了?”林大姑立马紧张起来。
孙秀娥没有明说,而是拽着林大姑到了供销社。
这期间路远又接连问了王翠霞几个问题,她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
就在王翠霞快被路远给问的快草鸡了的时候,孙秀娥把林大姑领来了。(备注草鸡了地方方言,意思是受不了,焦头烂额。)。
一看到林大姑一头雾水的从外头进来,王翠霞就好像见到了恩人似的:“淑兰嫂子,我让你帮四月把信捎家去,你咋没给她呢?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林大姑直接懵在当场,老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王翠霞,你啥时候让我给四月捎信了?”
王翠霞:“就是腊月十四那天啊,你来我这里打酱油,我这儿有好几封信其中就有四月的一封,我让你跟四月说一声让她过来拿信,你就说你帮忙捎过去。我寻思着四月是你亲侄女,我把她的信交给你没啥不放心的。”
不等林大姑开口,路远便直接询问:“林淑兰,腊月十四那天你来这儿打酱油了吗?你是啥时候来打的酱油?”
紧接着林四月开口:“大姑,我的录取通知书不见了,没有录取通知书我可就上不了大学了。我上不了大学我没出息我的亲戚们将来可就没机会沾我的光了。如果把录取通知书藏起来那是犯法的,就算不判个两年三年,那最起码得在里头蹲个一年半载的。爷爷奶奶身上如果吃过牢饭的话孙子孙女是没机会当兵,没机会捧铁饭碗的。”
前面林四月是对林大姑的利诱,后面是她林大姑,以及王翠霞的吓唬。
这两个老娘们都不是蠢货,如果录取通知书的丢失真的跟她们其中一个有关系的话,她们在清楚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后肯定不会继续犯傻的。
这会儿林大姑总算是明白咋回事了,她忍不住拍着大腿嚷嚷道:“老天爷啊,我咋可能把我侄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藏起来呢?我侄女有出息了,我这个当姑姑的能跟着沾光啊。录取通知书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钱话当饭吃我藏那玩意儿做啥呢?”
“林淑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腊月十四那天你是啥时候来供销社打的酱油?”路远继续咄咄逼人的询问着。
林大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是快做下午发的时候啊。四月是知道我们家情况的,冬天我们家都是吃早饭和晚饭。我做下午发的时候发现没酱油了,盐也不多了,我就拿着酱油瓶和一个鸡蛋过来打了两斤酱油,换了一斤盐。奥对了,我过来的时候胡巧慧才从这里拿了信离开,我看到她了,她没看到我,她一边走路一边拆信。”
就在林大姑和王翠霞在供销社对峙的同时,孙会计和陈英正在村小学的某一间教室里。
“公安已经去调查我姨了,这事儿咋办呢?”孙会计一脸焦急的看着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