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深意,更不得有一星半点的质疑!”
舒舒觉罗氏狠狠掐了掐手心,咬住舌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的儿子阿灵阿是一等公又如何,我的女儿还是皇后呢!”
赵嬷嬷沉声道:“侧福晋,老奴本不想如此,可您实在太过胡搅蛮缠。”
舒舒觉罗氏心里一阵打鼓,直觉要遭,犹豫着要不要低头认栽,就被赵嬷嬷的冷言冷语扎了个对穿。
舒舒觉罗氏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满屋的奴才们都低头打颤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就连自始至终淡定如一的巴雅拉氏也不小心摔了手中的茶盏,惊疑不定。
赵嬷嬷拂了拂衣袖,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地重复了一遍。
“老奴出宫前皇后娘娘吩咐老奴好好观察侧福晋和三爷,若你们得意忘形,又张狂起来,还不听劝告、屡教不改,就让老奴给宫中去信。皇后娘娘收到信后会命钮祜禄氏的族老们开祠堂、改族谱。”
“皇后娘娘说了,为了防止您跟三爷行事不端拖累娘娘和太子殿下,娘娘会把法喀过继给旁支、扔出一等公府,并且让族老们把娘娘自己甚至是孝昭皇后都记到嫡福晋名下。”
舒舒觉罗氏紧靠在丁嬷嬷怀里才没有倒下,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却恍若未觉,唇瓣嗫嚅却发不出声音。
跟青璃相处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浮现,舒舒觉罗氏的心从未如此冰冷过——她竟找不出多少母女温情的时刻。
舒舒觉罗氏不敢再自欺欺人,自己跟小女儿之间确实没什么感情,青璃她许是真能狠下这个心。
舒舒觉罗氏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在那一瞬间全被抽走,她浑浑噩噩地被丁嬷嬷半搂着出了正院。
宫里的青璃收到消息,舒舒觉罗氏当天吹了一夜寒风,次日发着高烧还紧握住法喀的手连声叮嘱,让他老实乖顺,收起小心思。
青璃派子衿带着太医走了一趟钮祜禄府,自己则独自踏进奉先殿,对着孝昭皇后的牌位念叨。
“咱们的额娘可真是欺软怕硬,被我狠狠吓唬了一顿,她竟也能说出像模像样的教导法喀规行矩步之言,姐姐你做梦都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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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的除夕宴办得很是隆重,毕竟康熙帝要在太和殿向群臣隆重介绍他的小宝贝、大清的第二位太子——爱新觉罗胤禘。
臣子宗亲们早早来到太和殿恭候,午时刚过,静鞭声响起,小太监尖锐的传唱声惊醒相互寒暄的同僚:“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等康熙帝牵着胤禘的小手步入殿内,胤禘就看到了两侧跪满的百官群臣,乌压压一片皆埋头不语,殿内安安静静的,连衣料的摩擦声也无半分传来。
宫里的筵席,阿哥们一般七岁前陪着额娘,七岁后才会来到前殿,因此这还是胤禘头一次跟着阿玛同朝臣们宴饮。
胤禘看着老老实实跪地俯首的重臣,一路被康熙帝牵着稳步走到最上首的位子。胤禘心潮彭拜,心湖掀起万丈波涛。
胤禘不得不承认,哪怕所有人都夸自己天资非凡,可自己也只是个凡人,会紧张,会激动,会野心勃勃,会雄心激荡,面对触手可及的龙椅和权利会迷茫、会有欲望。
察觉到儿子翻滚的情绪,康熙帝紧了紧握住儿子的右手,静谧的大殿中,帝王的声音清晰可闻。
“胤禘,阿玛会牵着你、扶着你、抱着你,直到你能独自撑起万里江山的那一刻。”
胤禘心头忽然一阵轻松,他抬起头来甜甜地笑着:“阿玛,儿子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儿子要做比您更棒的帝王。”
康熙帝抱起胤禘放到龙椅左侧的小案后,朗声大笑:“这才是朕的好儿子,有志气!阿玛会好好教你的,阿玛相信你能做到!”
圣上醇厚的声线和太子稚嫩的嗓音,截然不同却相得益彰。
跪地的众人还未来得及替太子的狂言抹一把汗,就听见圣上语气中纯然的开怀和欣喜,垂首静止的臣子们只能转动眼珠子交流,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是同样两个字:“稳了”。
裕亲王直起身来仰头高呼后再次下拜:“恭喜皇上后继有人,大清万年!”
其余人心里暗骂一声“贼子奸臣”,动作却丝毫不慢,神色也诚挚激动:“恭喜皇上后继有人,大清万年!”
康熙帝甩了甩衣袖,笑意吟吟:“说的不错!都起来吧。”
众人抬首后再次吃了一惊,太子殿下竟穿着九龙腾云纹的明黄色衮服,跟皇上今日身上的服饰如出一辙。再仔细一打量,高台上端坐的父子二人就连朝珠、压襟玉佩、腰带、扳指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太子的服饰较皇上小了许多。
大臣们不动声色地看向礼部尚书陈瑸,眼神示意:老陈,你瞅瞅是不是不对劲?皇上才能穿衮服,太子只能着龙褂啊!更何况还搞了个圣上同款出来?你快上!怼他们!跟他们讲一讲礼仪规范。
陈瑸老神在在地一动不动,眯着眼睛紧盯桌案上的八瓣梅花酥不放,浑身上下透露着抗拒:我老眼昏花,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