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满面惊慌地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一面求饶一面看向康熙帝,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奴婢也只是心疼皇上。”
王蕴柔心中有些窃喜,自己如此楚楚可怜,皇后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体贴关怀皇上,皇后却不以为意、反而发火,皇上见了定会怜惜自己,对皇后不满。
王蕴柔自以为了解男人,毕竟她家里的姨娘就是这样拿捏父亲的。
可她不懂,若是一个男人有了心爱之人,是不会被这些小把戏所迷的,他只会无条件站在心爱之人身后。
康熙帝虽然欣喜于青璃的心声,但他绝不会因此对引发这番心声的奴婢宽厚。康熙帝头一次正眼看向王蕴柔,却不是她期待的温柔含情目,而是暗藏怒火的锋锐。
康熙帝高声唤进梁九功:“把这个对皇后不敬的贱婢拖出去打三十大板,若是还有气,就扔去曹寅面前,问问他们家是怎么管教奴才的。”
王蕴柔被粗使太监捂住嘴拖了下去,她拼命挣扎,眼眶中的泪水也不断滚落。她哭得依旧很好看,但康熙帝依旧不曾施舍半分眼神,只搂着青璃轻哄。
雕刻着祥云如意纹的红木双扉门关上前,王蕴柔看见那个面对自己冷淡孤高的帝王,低下头颅,温柔的神情中带着点讨好。
模糊朦胧的喁喁私语飘来:“阿璃,朕是你一个人的,朕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生气了好不好?都怪曹寅……”
王蕴柔彻底死心了,原来皇上对皇后并非见色起意,而是情之所钟、非她不可,这样的深情又怎会见异思迁、琵琶别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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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鲜血淋漓、昏死过去的王蕴柔被梁九功差人扔进了曹寅的住处。
胆战心惊的曹寅给梁九功塞了一万两银票也没能撬开他的口,曹寅更加惶恐难安了。
梁九功:咱家是真的不知道啊,当时屋里除了主子爷和皇后娘娘,就剩这个作死的贱婢了。贱婢还是使计混进去的,连累咱家被主子爷瞪了一眼。
等梁九功离开后,曹寅急得在屋子里团团乱转,一连声地质问李氏:“不是让你交代过她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吗?你这表妹是听不懂人话吗?”
李氏也很是憋屈,做出送美人决定的是曹寅,选中王蕴柔的是老夫人,出了岔子才想起自己,让自己圆场子。可王蕴柔早就被他们母子两忽悠得利欲熏心,一心做着当娘娘的美梦,那是自己三言两语、耳提面命能防得住的吗?
“我当时就说了,我这个表妹心有不甘,干脆直接下一副药,借着病重把她从皇上的院子里挪出来。偏你不答应,说小心些就是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不舍得放弃培养了这么久的美人儿,心里还有一份憧憬,希望她在皇上面前多多晃悠,能让皇上主动看上。”
“你自己是个喜新厌旧的,你就觉得皇上跟你一样。我都说了,皇上看皇后娘娘的眼神情深似海,可你就觉得男人都跟你一样薄情寡义是吧?”
李氏的母家在江南并不弱于曹家,是以腰杆子很硬。而且李氏自觉已经尽到了曹家媳妇该尽的努力,但曹寅和王蕴柔都不听劝,她也孤掌难鸣。
曹寅被李氏的话吓得不清,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赔不是:“姑奶奶,是我不对,可你不能乱说啊!我合适觉得皇上薄情寡义了?我向来敬重皇上,皇上最是重情重义!”
李氏也知道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会对曹寅造成多大影响,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曹寅这才小心翼翼地放手。
面对曹寅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李氏也不好受。
李氏叹了口气:“爷,皇上对额娘和你还是有几分情谊的,此番罚过王蕴柔,又敲打了你,应该会就此揭过。爷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皇上知道你在诚心实意地悔过。”
曹寅竭力压下心慌,整了整冠帽,理了理衣襟,嘴里念念有词:“你说的对,说的对,我这就去请罪,请罪。”
等曹寅紧赶慢赶来了前院,就看见不远处瞅着自己的六阿哥——胤禘听说有丫鬟对额娘不敬,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第一日见面时,胤禘就因为曹寅想给阿玛送美人对他有些不满。这阵子跟在阿玛身后,见曹寅说起朝政头头是道,阿玛院子里也没出现什么不该有的美人,胤禘还对他逐渐改观了,正准备跟他亲近一二。哪知今日就听说了此事。
胤禘跟青璃的母子感情十分深厚,对胤禘而言,让额娘伤心的人都是想找死。胤禘原本圆润可爱的小脸上不见一星半点的暖意,在青璃面前永远纯澈天真的眼神里也满是压迫,好似锐利的刀锋划在曹寅的身上。
胤禘满脸不善,语气讥讽:“曹大人真是不听劝啊!额娘明明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不是吗?”
曹寅双腿一软,伏在地上正欲求饶,胤禘就绕过他走进院子。梁九功甩了一把拂尘,挡住曹寅看向胤禘背影的双眼。
“曹大人,主子爷说了,若您过来就让咱家告诉您:好好当差,那些手段既上不得台面,主子爷也厌恶。”
梁九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