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也不能跟派人跟踪。
夜幕降临,书房里的烛台亮着。
沈云簌望着书房犹豫起来,长易道:“夫人,不是奴才不愿意去,实在是世子的脸色难看极了,奴才去了指定挨骂。”
“我去了就没事了?”
“当然了,您是夫人。”
沈云簌接过长易手里的案子,来到书房外,敲了敲门。
房里传来了魏临的声音:“不管什么事,都先给我滚回去。”
沈云簌没想到魏临火气这么大,那她还是赶紧走吧,只是一时分神,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身体随之倾斜,案子连同小碗都掉了下去,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看着门口的狼藉,沈云簌也不好喊人,决定自己把摔碎的瓷片捡起来。
只是刚触碰到碎片,手也划破了,人倒霉起来,喝一口凉水都能塞牙。
魏临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出了房门查看,看见沈云簌蹲在地上收拾残局,方才他以为是长易过来。
“怎么是你,来了也不说一声。”魏临蹲下身。
沈云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她别过脸,不让看到魏临自己脸,魏临则发现了沈云簌受伤的手指:“手指流血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魏临拉着沈云簌站起身,招呼长易过来收拾残局,又把沈云簌带到书房里。
把人摁到案桌前的椅子上,又去柜子里拿了药箱过来,一面擦拭沈云簌手指上的血迹,一面道:“我不知外面是你,生气了?”
沈云簌摇了摇头,直接问魏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
魏临捏了一下沈云簌的脸:“从未想过,今日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扭头就走,我即便让人跟着你,也是会征得你的同意。”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三婶告诉我的,今日她看见你了。”
沈云簌万万没想是曹氏,也就是说她之前冤枉魏临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今日薛世子是去了茶坊,他要见的人也不是我,是秦悠,我只是刚好在场而已。”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因为……因为我一时没想起来,总感觉这件事不值一提,若总提薛齐光,也怕你听了不高兴,你若不高兴,整个北院里的人都要战战兢兢,长易吓的都不敢给你送一碗安神汤。”
说到这里,沈云簌眼泪竟然争气的掉了起来,虽然魏临对府里的仆人发火,可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她,说到底,魏临心里是在怨她。
虽然魏临对她好,可两个人真正相处起来,感觉不太容易,他要时时刻刻注意魏临的情绪,避免和他发生冲突,可若在琉璃巷,哪里会有这样的境况。
魏临用手试了一下沈云簌的脸上的泪珠:低声问:“你怎么了?”
沈云簌沉默一会道:“我能回琉璃巷住几日吗?我想回去了。”
“不能。”魏临毫不犹豫的拒绝:“即便回,也是一起回。”
沈云簌点了点头“好,那我不走。”
手上的伤也被魏临包好了,沈云簌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她站起身要走,被魏临拉进怀里:“阿簌,很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夫君,若有不好的地方,你就指出来,我会改正的。”
沈云簌没回魏临的话,魏临又接着道:“方才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解释,心里有些气,但气的可不是你,我们成婚没几日,不能吵架。”
沈云簌抬眼看着魏临说:“没想吵架。”
魏临靠近沈云簌一些,抵着她的额头问:“你若有怨气,可以拿我出气,但不能躲着我,行不行?”
“我没躲你。”
“你回琉璃巷不就是想躲开我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成父亲和母亲那样……糟糕,你明白吗?”
关于镇北候和元氏的事,沈云簌从魏老夫人那里听到一些,魏临应该是其中最为可怜的人,只是她忽然发现,魏临的心思其实和敏感,她只是想回去散心,搞的她好像恩断义绝的样子。
“明白。”
魏临捧着沈云簌的脸,低声问:“那你方才哭什么?”
◎心软一些◎
哭什么?情绪一上来, 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
若问是因为什么,那就太多了,反正今日从魏临回来, 她做什么事都不顺。
“嗯……你瞧着就比常人凶, 生气的样子更是让人害怕, 我吵不过你, 也打不过你,只能掉几滴眼泪, 让你心软一些。”
魏临看着沈云簌略微泛红的眼睛, 也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不该直接质问她, 应该开门见山的问她是不是见了薛齐光, 提醒她不能让人拿住了把柄。
“我哪里对你凶了……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魏临的眼神里除了渴求, 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眼神里的热度似乎一点点的在攀升。
“你忙,我先回房了。”沈云簌推了推魏临,他却纹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