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太平盛世,海清河晏,真的起了争端,造成生灵涂炭,便会成为千古罪人,不如做个闲散自在的人,保住自己,安稳一生,才是良策。”
元氏说的很含蓄,沈云簌听的出来,他担心魏临权利过大,招致永徽帝猜忌,自古就有许多被上位者残害的功臣,成为大理寺少卿,成为陛下的心腹重臣,一来可以躲过猜忌,二来可探查朝中对镇北侯府不利的情况,好及时应对,若是如此考虑,沈云簌觉得元氏做的对。
“你是魏临的妻子,这府中的事早晚要交于你来管,但府中人多事杂,若是事事都亲力亲为,身体的精气会被耗尽的,有些事情能放手就放手,不要为一些闲杂人等去斗智斗勇,将目光放在的长远,你要做的,是守住整个镇北侯府的未来,而不是自我消耗中。”
“儿媳明白了”
元氏见沈云簌态度端正,也听的进话,又想多说一些:“明白就好,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把掌家权交给二房和三房吧。”
◎烂泥扶不上墙◎
沈云簌点头:“是有些不懂?”
“府里的许多管事都是我的心腹, 谁做了什么事,我都有一笔账记着,再者她们互相制衡, 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来, 作为当家主母, 要懂得用人, 更要学会心宽大度。”
这番话沈云簌觉得有道理,她的母亲也曾这般教导过她, 即便是女子, 也需宰相肚里能撑船, 不能总是斤斤计较:“母亲说的对, 儿媳的亲母也曾这样教过我。”
元氏笑了笑道:“我曾问过叙淮, 为什么偏偏看上你,她说起初是喜欢,后来觉得你最适合世子夫人的位置,他说你很大度。”
沈云簌竟然不知, 魏临这么看她的,她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大度, 胆子也小的很:“是夫君他谬赞了。”
“我瞧的出来,你是一个乖巧温顺的孩子,心思也单纯,但是做了世子夫人,往后事事都要考量,学会用人, 也要学会防人。”
“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得了空就去竹水山庄来看看我, 回去歇着吧。”
沈云簌点头答应。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这哪里是与世无争的侯夫人,分明是站在高处,聛睨一切的强者,她懂得审视适度,明白如何未自己的儿子谋划一切,做到稳中求胜,虽然人常年不在镇北侯府,但府中之事了如指掌。
归宁之日,沈云簌一早就起来洗漱。
昨日魏临来的迟,她有些撑不住,一早就睡下了,醒来时,魏临已经起了。
若不是半夜被魏临拉近怀里,他都以为他人没有回来过。
春罗帮着沈云簌梳发,一面梳着,一面说道:“姑娘,您今日气色可真好,想必心情也好极了。”
“嗯,今日就能见到父兄,我心里实在高兴。”
隔间的魏临在等人,沈云簌同丫鬟说笑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进耳朵里。
成婚当日,也没见她这么高兴,其实沈云簌的心思很好猜,他一眼能捕捉到她的情绪,是难过还是高兴,是害怕或是拘谨,可有时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坐进马车里时,沈云簌和魏临是面对面做的,车夫在外面问是否赶路时,魏临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你坐过来如何?”
沈云簌摇了摇头:“太挤了,这样不是挺好吗?”
魏临对着外面的车夫道:“那再等一会吧。”
沈云簌急了,竟然威胁她,这种时候没必要计较这个,于是起身来到魏临旁坐下,还未坐稳,魏临就把她揽进怀里。
沈云簌只低着头,也未说什么,她们现在是夫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今日瞧你心情不错?”魏临问。
“嗯,心情是很好。”
“现在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景色怡人,可以到处走走,我这几日没空,你可以和你结交的小友一起出来游玩。”
“你的意思是我随时都可以出来吗?想去哪里去那里?不用跟你提前说。”
“你是北院的女主人,可以自己做决定。”
沈云簌嘴角弯了弯,出嫁从夫,她既嫁给魏临,就要守着府里的规矩,没想到比自己在宜州当姑娘那会还要自在,那时她想出去个半天,就要和父亲提亲商议。
“夫君……你人真好。”沈云簌抬眼,一双明眸水亮如星。
魏临差一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哄自己的妻子开心,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但出门你要多带两个人,也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不熟悉的人不要去见。”
“我都明白的。”
回到琉璃巷,陈农早已在门外恭候。
看到镇北侯府的马车过来,连忙让身边的小厮去禀告。
今日琉璃巷里很热闹,沈家的几户亲戚和沈弘之的同僚都在。
沈弘之和沈时尧出门相迎,看到沈云簌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便知道这几日过的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