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来了,秦悠也放心了,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翌日,沈云簌醒来,透过窗子看到外面满天霞光,雪地上也被映出昳丽的色彩。
雪地里,一个骑马身影朝着这边过来。
身影越来越近,待到看清来人后,沈云簌让妙圆赶紧梳发。
平日里这些事都是春罗做,妙圆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沈云簌的发梳的整整齐齐的。
沈云簌下了楼时,魏临和长易正在喂马,薛齐光他们也已经在收拾行囊,魏惜和秦悠在一起看风景。
看到沈云簌,魏临嘴角微扬,扔下手里的草料,朝着她走过去。
◎单相思◎
今晨的日光明媚灿烂, 沈云簌看的晃眼。
魏临与晨光中缓缓走来,一身玄色常服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日光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光圈,有那么一刻觉得, 魏临犹如神山里下凡游历的谪仙。
昨日一事, 似是做梦一般。
待到他近在眼前时, 沈云簌紧握着手指, 不知为何,心里略有些小小的紧张。
魏临的眼神很热烈, 比他背后的阳光还要刺眼。
这么看着彼此不语, 还挺尴尬的, 于是两人同时问对方。
“睡的可好?”
“今早去打猎了吗?”
算了, 还是什么也不好说的好, 等着魏临问话。
可他也不再说话,目光就这么赤裸裸的盯着她看,沈云簌怀疑,妙圆给他梳的发髻一定有问题。
薛齐光站在一旁看了两人一会, 觉得他们很不对劲,怎么看怎么像初次见面时, 互相对对方都有好感的男女。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更是不可思议,秦悠竟然和沈云簌一起上了马车,而魏临一点也不生气,骑着马儿在前面带路。
薛齐光骑着马儿追上魏临:“魏大人,你就让这两位姑娘家和一个男子坐在一辆马车里, 男女大防呀, 这合适吗?”
“她们俩似乎挺喜欢秦家二郎的, 我也没办法。”
薛齐光越来越奇怪, 也不知沈云簌给魏临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但不生气,还维护她。
在魏临看来,这位曾自誉为风流倜傥的小世子也不过如此,他与秦悠相处这么久了,竟然男女都分不清,当然,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薛齐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
“请便。”
薛齐光和马车保持同样的速度,对车里的秦悠说道:“师父,那我就先走了啊。”
秦悠掀开车帘,叮嘱道:“我回去后就要离开京都了,往后不要来寻我,你可记住了。”
昨日说要和他解除师徒关系,难道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其实相处这些天,他也有些舍不得的。
可一个男子,怎能当着两个女子的面表露自己难舍难分的样子,于是假装洒脱:“行,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秦悠也松了口气,她想了半个晚上才相出的办法,她天性自由爱玩,不喜束缚,也想在成婚前纵容一下自己,于是就顺水推舟,继续男扮女装,做了薛齐光箭术的教习师父。
起初他还客气有礼,可随着几次相处,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出其不意的快,直到昨日薛齐光把她骗出城,来到玉吾山打猎,他叫她师父,却把她当成拜了把子的兄弟一样对待,昨日,还想和她彻夜长谈。
再这样下去,她就完全收不住了,若身份暴露,后果不敢想象。
薛齐光上次说过,平生最讨厌有人骗他。
今日,此事也算了结,她往后就坐回秦家姑娘,哪里都不去,直到成婚。
回去的路上,魏惜总感觉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他一向严于利己的四哥,神情和言语间都温柔了许多,似乎对谁都是如此。
平日里哪句话不对,不是招来一记瞪眼,就是一句呵斥,今日就连她想要求骑一会马,也都答应了。
原来出去打猎真的可以让人心情舒缓,从昨日到今晨,她也过的十分愉快。
回到镇北侯府,已经临近晌午。
沈云簌沐浴更衣,换了一身衣物,绞干头发躺在榻上歇息,把身边的丫鬟也都打发走了。
这次打猎万万没想到,回来后她就和魏临私定终身了,搁在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想到他的身影和面容时,心里又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愉悦感。
她的表哥出除了性子恶劣一些外,长得其实真的好看,以前她都不敢太仔细看他,如今看他,越看越是有种独特韵味。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还伴随一阵哭声。
沈云簌趿鞋从榻上起身,看到门外的春罗在抹眼泪,于是提着裙摆出了门,把春罗叫回身边问:“别哭,到底怎么了?”
秋蕊和妙圆也随之而来,见春罗不说话,也是着急的很,想来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
“哭有什么用,赶紧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