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想要训斥她吗?
◎一起去◎
沈云簌低着头, 等着魏临斥责。
可半晌,都未见魏临开口,而是和她一起看着冰层下的一条红色锦鲤。
沈云簌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魏临也把目光转过来, 比起方才在福安堂那会, 他的目光已经柔和不少。
“阿簌, 你终于看我一眼了。”
“四表哥……”
“你让你的丫鬟跟我说要来寻我,因你这句话, 你可知我在北院等了你许久。”
沈云簌:“我……忘了。”
“忘了?”魏临失笑一声。
真正在乎一件事, 怎么说忘就忘, 说到底, 还是没有把他当回事。
忘了就忘了, 现在这个似乎不重要,每次不欢而散,沈云簌只会能躲就躲,这次竟然说主动要来寻他, 他好奇的是,沈云簌寻自己到底所谓何事?眼下给她个机会, 她却低着头不说话了。
“那你来寻我,可是有事要跟我说?”
沈云簌望了望周围,见没什么人,决定直接了当一些:“四表哥,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昭澜学院的一位学子私定终身了?”
魏临没直接回答沈云簌的问题:“然后呢?”
“然后就是……没有的事,我心里也没人, 上次在马车上也是说着玩儿的。”
今日天气晴朗, 但空气却很寒凉, 说话的时候, 口中的会有一团团的白烟飘出来,在两人之间弥漫再消散。
透过这层烟雾,沈云簌察觉到魏临表情上的变化,他先是嘴角上扬,眼睛里渐渐也有了神采:“哦,我信你。”
魏临挺直了脊背,眼睛望着前方的一颗腊梅树,即便有又如何,他有的是手段把人抢过来。
解释过后,沈云簌也欲要离开,正要走时,却被魏临挡住了去路。
“那你为何要跟我解释这些?”
见沈云簌迟疑,魏临继续问道:“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事。”
沈云簌被问住了,从和秦悠分别后,她就想寻个机会和魏临解释一下,还要理由吗?
见她继续沉默,魏临抓着沈云簌的手臂:“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乎表哥的感受,对吗?”
她脑子有点乱,解释误会而已,怎么变成了在乎了,可魏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不知道,四表哥,你先别抓我,被人瞧见了不好。”
“瞧见又如何,你今日要跟我说明白些,你可知我每天患得患失,自从遇见你,日子过得有过折磨人,你知道吗?”
说到折磨,她何尝不是呢,若魏临不来纠缠,何必这么多的烦心事。
沈云簌甩开魏临的手,后退一步:“解释清楚是不想你像上次一样发疯,表哥发起脾气的样子比一般人都要凶。”
他也不知道,一向不易外露自己的情绪,可面对沈云簌时,就是控制不住,那日的行径委实不妥,他承认:“我以后不会了。”
沈云簌面颊绯红,被魏临搞的心里乱糟糟的,当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一点都不顾及,这里是福安堂,指不定有双眼睛看到,正想离开时,一阵鸟儿的叫声传来。
只见魏惜提着鸟笼子,一脸雀跃的朝着这边过来。
魏惜怕鸟儿挨冻,在鸟笼外面罩了一层棉布。
她来到两人之间,举着鸟笼道:“四哥,我的画眉可不是一般的画眉,它的叫声婉转好听。”
“嗯,的确不一般。”魏临瞥了一眼鸟笼后,抬脚离开了,“外面怪冷的,我先回房了。”
魏惜正想讲述一下她这两只鸟的习性,却见魏临毫无兴致的样子。
既然不喜欢看,为何还要她拿过来:“什么意思嘛,害得我白跑一趟。”
“我喜欢看,让我好好瞧瞧。”沈云簌伸手接过魏惜的鸟笼子,发现笼子还挺重的。
偏厅的窗子前,曹氏正在往外瞧,林嬷嬷见她在这里站了良久,于是上前问:“三夫人,看什么呢。”
“看叙淮和阿簌呢,你不觉得他们俩挺奇怪。”
林嬷嬷望过去的时候,这时魏临已经走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家人在一处说两句话有何不可,再者这里是福安堂,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您可别多想了。”
曹氏本也未多想,可今日她提到沈云簌或许可以嫁到纪家的时候,魏临的态度和情绪让人实在费解,方才瞧着二人好像有些拉扯,也不知是她眼花看错了。
“你说阿簌想嫁的人是不是咱们家世子?”
“三夫人,这等话可不能出去说,世子的脾气你是清楚的,他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她当然知道其中厉害,也只是随便说说,今日心情实在不好,也没心思子用家宴了,跟魏老夫人请示自己身体欠佳,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