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危难之时救了爹爹,又没有打压当地的百姓,确实令人敬佩。”
“我说的是长相如何?”
“长相?我没见到他人,是表哥进了房里,他说我进去不太合适。”
“哦。”沈弘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心里油生一个谜团:“你这位表哥似乎对你很上心。”
唯恐沈弘之看出些什么,沈云簌解释:“他只是比较热心而已。”
“的确十分热心,还替为父请了太医过来瞧,工部的事也帮着处理了一些。”
“是吗?”
“骗你作甚,昨日他就来了。”
她现在不想说魏临的事,借着机会,沈云簌把小友秦悠的事和父亲透漏一些,问其方家人如何,值不值得托付?
“这位方大人倒是做事兢兢业业,其子也曾见过,才识过人,是个做官的料子,唯一的缺点是此人身体不是很强壮,文文弱弱。”
沈云簌也没什么胃口用膳了,把沈弘之安顿好,自己则回了西厢房的榻上歇息。
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魏临,她这位表哥让人看不透,坏的时候是真坏,好的时候是真好,在镇北侯府的时候维护她,又为父亲做了这么多事,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境面对他。
扪心自问,她对魏临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今日在马车里,倒也不是因为害怕他才哭,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午后已过,沈弘之把沈云簌劝了回去,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工部还有一堆的事物处理,明日,他就会去官署处理公务,已经让人做了一副手仗,短距离的路他自己完全可以挪动了。
郑成均栽了个大跟头,还连累御史中丞段世昌一块挨罚。
在永徽帝面前,郑成均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自己没有能力,全仰仗底下人在做事,他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这话倒是真的,郑成均在能力上的确一点也不出众,唯一出众就是会即兴赋诗一首。
那位帮着他做事的郎中已经被处决了,死无对证,情急之下,郑成均只能把自己的屎盆子他身上扣了。
永徽帝心里早已有了决断,乌和镇那些田款不多,算下来也就几千两,而这比款项已经补上,郑成均的祖父也曾是开过功臣,有功之后,自然要从轻处决。
当日即下了诏书,郑成均革职降爵,本是可以延续五代的国公,等他继任时,爵位会从国公会变为县伯。
而段世昌免职三月,让其在家闭门思过,此事全权交由魏临负责。
当夜,郑家因此事闹的鸡飞狗跳,郑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指着郑成均就骂:“你这么费心的挪用公款,为的不就是多养几房小妾,如今被被革职降爵,说起来也是被那些个狐媚子害的,你还把她们当成了宝,这么大的家业,不等儿子继承,全都被你败光了。”
“你个狗屁不通的妇人,怎会知道这官场险恶,我就是被镇北侯府的魏临害的。”
郑伊如站在外面,听到魏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从祖父哪里来,得知事情的原委,确实是他的父亲做错了事,魏临只是听命办事。
于是提着裙摆进了房里:“父亲,你有错在先,别把错归咎他人。”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给我下套,我能是现在这番下场,知道你这丫头什么心思,咱们和镇北侯府的梁子结下,你别想着嫁给他了。”
◎牵线搭桥◎
郑伊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说到底,还是父亲做了错事被人揪住了,连累的她无法和心仪的人在一起。
前几日, 她本就和祖父商议好了, 等郑家的事情过去, 祖父会选个德高望重之人, 去魏家探探口风。
毕竟魏临早已到了年岁,像他这个年岁的人, 娃娃都该有了, 他就不信魏老夫人不着急, 若是事情成了, 她就不必再去迎合魏惜。
这才过了几日, 只几句在朝堂之上的争辩,竟然和魏家成了仇敌。郑伊如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可她又无可奈何。
见郑伊如一副吃人的模样盯着自己,郑成均呵斥道:“你不会这个时候没有醒悟吧?”
郑夫人眼见行事不对, 拉着郑伊如离开了:“家里已经够乱了,你消停点吧。”
出了房门, 郑伊如问:“母亲,是不是我的事就没希望了。”
“希望?今早收了心思,魏临此人断然不能招惹,母亲前些天可帮你打听了,他就是一酷吏,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前些日子斩首的抄家的, 少不了有他的手笔, 就这号人物, 你也敢嫁?”
她才不会管这些,郑伊如觉得,魏临是清风,是明月,那次宫宴,她一见就难忘。
可除了不甘心,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魏临今日散值的比较晚,除了处理大理寺的公事外,御史中丞的一部分事情要交由他来定夺。
等送走了两位侍御史,魏临又继续回到案桌上查阅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