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来到房内时,沈弘之瞪了陈农一眼,觉得他多事,此事,本不想告知沈云簌,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药递给父亲后,沈云簌转过身去,她忍不住的想掉眼泪。
沈弘之一口气把药喝完,笑着说道:“为父不是跟你说过,这眼泪是珍珠,掉不得。”
此话一处,沈云簌就更加忍不住了,转过身来一边哭一边道:“就是故意不爱惜自己。”
“谁说的。”
“娘亲在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您看看现在,整天就是忙,明知道有危险,为何还要上前去。”
看来沈云簌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为父是瞧见里面有个孩子,才这么着急上前劝阻的。”
沈云簌抹了眼泪问:“真的吗?”
“什么时候骗过去你,为父很爱惜自己。”
看着父亲受伤,沈云簌除了担心他的身体,还有些气他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
自从母亲去世后,沈云簌就觉得父亲变了很多,他每日都要给自己找许多事情做,不是公务上的事,就是家里的事,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停下来的似的。
“阿簌以为爹爹想故意把自己累死,好去找娘亲,不要我和哥哥。”
“说的什么话,你和你兄长都未成家立业,不把你们安排好了,我回去,怕是你娘亲也会不理我。”
“爹爹,这今日让阿簌住在家里,不回去了,等您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不行,房子还住不得人,至少半个月的修整,夜里太冷,你还是回去,别让为父担心。”
“ 您伤成这样,我担心他们伺候的不够仔细,还是让我留下来。”
沈弘之想了片刻道:“要不,你帮为父去做一件事吧。”
“何事?”
“李将军为了护我周全,受的伤比我严重,一时半会怕是无法去看望他,明日你带着礼物上门,询问一下伤势如何,这礼物一会让陈农去准备,今日,你且回镇北侯府去。”
沈云簌不放心,沈弘之撩开身上的毯子,让沈云簌看了看包扎的小腿:“瞧把你吓的,没有多大事,你是不是以为被人抬回来很严重,主要是太累了,这一路就想睡觉。”
好一番劝说,沈云簌才愿意回去。
方才沈云簌和沈弘之交谈的时候,妙圆一直都在旁边伺候着。
她想不明白,为何要沈云簌帮着去道谢呢,差家里的管事一样也可以。
这位李将军她可是知道,年已弱冠,骁勇善战,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与世子有些交情,他曾来过镇北侯府,府里的丫鬟们都躲在远处看,此人虽然是将军,却是一副文雅做派。
男未婚,女未嫁,又有救父之恩,不知为何,妙圆觉得自家世子有些危险了,再加上姑娘本就不愿意嫁给他,这事,怕是越来越悬了。
回了落湘院,妙圆找机会接近沈云簌,伺候的事全都自己做。
趁着只有两人的空挡,妙圆上前道:“姑娘,奴婢可否跟您商议一件事。”
“何事?”
“您明日就不要去李府道谢了,不如让奴婢带着礼物前去替您道谢。”
沈云簌摆了摆手:“那多没诚意啊,还是我亲自去。”
“不会的,奴婢会带着满满的诚意去道谢。”
沈云簌狐疑的看了妙圆一眼,觉得她奇奇怪怪的:“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嗯……是因为,那李将军奴婢见过,长相真是一言难尽。”无奈,只能先撒个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还有呢?”
“他面如夜叉,还喜欢看貌美的女子,此人万万不能招惹,道谢的礼物奴婢来送,这人还是别见了吧。”
沈云簌转过身看着妙圆,觉得这丫鬟今日格外殷勤:“他长得什么样不重要,别替我拿主意。”
妙圆点了点头,瞧着沈云簌双眼不停打量她,方觉得有些心虚,灰溜溜的走了。
申时已过,魏临处理完公务,正准备散值回府。
却注意到桌上有封书信,书信是昨日送过来的,从外观来看不是什么重要的信物,他一直都未打开看。
临走前,他才把信封拆,信上说沈云簌爱慕昭澜书院里一位擅长射箭的学子,他薛齐光觉得自愧不如,会收了这份心思,也劝他不要肖想了,末了还写到,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很理解这份求而不得的心情。
魏临眉头紧锁,把书信撕了个粉碎,看来那日还是吓唬的不够,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所谓空穴来风,若真无此事,这薛齐光不会这么大胆的写封书信给他,沈云簌故意避着自己,难道是心里有了人?
这时,长易跑过来,把沈弘之在乌和镇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这么多天了,以为户部会长点记性,把剩下的田款补发给镇民,没想到依旧知错未改,魏临也没心思多想了,只吩咐魏临:“这个时辰,王太医应该已经从宫里回来了,你拿着我的牌子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