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未及的一推,魏临后背碰到了车壁上,方才担心她因马车失控被磕到才把她拉近怀里,待一切安定,他又被人嫌弃,翻脸无情的速度够快。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讲明了原有,魏临也没有发难与他,只让继续赶路。
沈云簌坐稳了身体,看了一眼魏临,此刻他面容较之前有些冷淡疏离,想起方才推了他一把,莫不是因为此事生气了。
想起魏惜说过,魏临有些小肚鸡肠,父亲也曾教过他,宁得君子,勿得小人,思来想去,沈云簌决定认个错。
“表哥,方才阿簌情急推了表哥,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魏临坐的板正,双目审视着沈云簌:“看来表妹还是对我有误会,觉得我是宵小之徒。”
◎羞愧◎
沈云簌忙摇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魏临追问。
第一印象太过深刻,沈云簌无法像面对其他人一样轻松自在的面对魏临,总害怕一个不高兴,他就把自己解决了,魏临手中的剑,快的令人咂舌,于是决定说些违心的话。
“表哥洁身自好,是一尘不染的谦谦君子,方才阿簌因马车太过颠簸,误入表哥怀……里,方觉得十分羞愧,脑子一热才推了表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这话多少有些曲意承迎,他哪里是什么谦谦君子,忆起两人惊世骇俗的相识,鬼才信她的这些话,但见小姑娘讨好之意,他岂能放在心上。
“没有。”魏临继续阖眼。
马车颠簸之时,明显感觉魏临有意把她禁锢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以及乱了节奏的心跳,见魏临恢复之前的状态,沈云簌方觉得自己多想了。
魏临身边似乎连个女婢都没有,这般清冷自持,怎么会故意的,也许真的只是担心她因颠簸受伤吧。
马车终于来到了琉璃巷,沈云簌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浓雾散去了不少。
待到魏临下了马车,她才慢腾腾的从马车上下来。
她先看了看马车外的春罗和秋蕊,两人手里拿着长易递过去的礼品,她记得可没准备这么多呀,看来不能来扶她了。
这下车也不是不会,只是马车略高,多少失了淑女的典范,这段日子,她没少在礼节方面下功夫,最主要的是在魏临面前佯装了这么久,怎么也得继续装下去。
春罗欲要上前时,就看见魏临把手伸了过去,心里也开始有了疑惑,这镇北侯府里的表哥们对沈云簌都不差,唯独世子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云簌没有把手搭在魏临的手上,而是轻轻握着他的手腕。
下了马车,不忘向魏临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谢。
魏临没有任何情绪波澜,转身朝着一座朱红大门走过去。
大门上写着沈府二字,红色的朱漆木门,红艳艳的,瞧着像是刚刷上不久。
这座府宅有些年头了,听闻是因一位重臣的宅子,后来重臣告老还乡,长久无人居住的宅子慢慢就荒了下来。
永徽帝感念他这年为朝廷效力,赐予了这座府邸,府邸后有片园林,大约三亩之多,沈弘之在庭院建造上颇有心得,有一片空地让他折腾,正中下怀。
这些年,沈弘之从寻阳调任宜州,十年间,两座城在他的治理下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京都寸土寸金,这座三进院的宅子加上园林,也算是一份十分丰厚的嘉奖。
管家陈农忙上前迎接,昨日收到了拜帖,得知镇北侯府的世子也要过来,可当看见人时,还是不由的怔住。
只见来人一身靛蓝色窄袖锦袍,身形高大,器宇轩昂,俊男靓女站在一块,倒是十分的养眼。
“姑娘,世子。”陈农笑着相迎。
“陈叔,爹爹呢?”
“老爷不知姑娘来的这般的早,这会在后院指挥那些工人干活呢,我去叫人,前院的房子已经修葺好了,先到厅堂里坐下饮茶歇脚。”
沈云簌道:“陈叔,你先陪表哥吧,我去寻爹爹吧。”
“也好。”陈农应声,引路带魏临进入厅堂,并吩咐底下人上茶。
魏临方才注意到,沈云簌的脸上是一路都不曾见的雀跃,迷雾般的眼睛有了希翼的光。
她在马车里样子恍若坐进了囚牢,而现在,犹如从囚车里被释放出一般,
他的眼底闪出了一丝不快,但很快又隐了下去。
来到院子里,沈云簌环顾四周,长廊和墙垣都已经修整好,前院的房子也已经差不多了,有工匠已经开始干活,来来回回的搬运石头。
一路小厮引路,终于在一座假山后面看到沈弘之,他身着一件青袍,正与一个工匠详谈如何在园中布景。
那工匠听完吩咐就走了,沈云簌对着身边的春罗虚了一声,悄悄来到沈弘之的背后,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先不说这熟悉声音,只这双手的感触沈弘之就能分辨的出,沈弘之笑着说:“我猜你是上次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