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效地活到了大四。
池牧之虚伪赞许:“李老师确实能成大事。”
“借您吉言。”
池牧之拎着?运动包丢进后备箱,随后径直上了车。
他没给她开车门。
李铭心左右看了看,斟酌后上了后座。她的理解是,副驾是尊贵的位置,被赶下床的人没资格坐。
池牧之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李老师这是?”
李铭心坐在驾驶座斜后方,朝他靠近一点:“怎么了?”
他蹙眉:“你坐后座?”
她打量他神色。
“当我司机?”他眼色一凛,“坐过?来!”
不可否认,带点脾气的池牧之很有人味,好过?假亲切时候的他,但李铭心总归是市井里长大的嚣张小?人,对方可拿捏的时候,她一定要伺机报复回来。
今日见到他,她压着?股郁郁之火。
上一个?让她屡次狼狈的,还是裘红。
“那能麻烦您给我开一下车门吗?”
后视的视角很特别。李铭心第一次把目光落在他耳垂上。原来,人生?没雨的人耳垂也不是很大。
池牧之人生?第一回 听到这样的要求:“什么?”
“腿不好,耳朵也不好吗?”
他掰过?车内后视镜,眯起眼睛,借镜子里跟她确认眼神:“李铭心,你很拽啊。”
李铭心不说话。等他打开后座门,请她下车,再为她拉开副驾,替她系好安全带,才算满意。
他撑着?副驾门:“iss li,这样ok吗?”
李铭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要说话的样子。池牧之微笑,等她说两句什么。好会儿,她勾起嘴角,看向前方,又一句话没说。
好像他是帮主人开门的狗。
春节前十天,肃穆冬日染上喜庆。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毕竟上一次坐进这车,关系就很僵。
待车子划进市中心,人流越来越密集,速度放慢下来,李铭心在一顿一刹中,看向了他的腿。
刚刚泳池,她看到了那道完整的手术疤。
比想象的要好。
她以为整条腿都切开,伤疤到大腿根。真?正看到,也就左腿伤的重一些,伤疤蜿蜒至膝盖上方,右腿小?腿有两处十公分左右的疤。
李铭心打破安静:“你游泳不腿疼吗?”
“雨天腿疼,不是不能沾水。”下身关节不能过?度负重,游泳很适合他。想了想,池牧之又补充道,“我并不常疼。”
不常疼?
像听见了鬼话似的,李铭心特意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伪装什么。这种话,也只有池念会信。
感?受到视线,池牧之问:“怎么?”
“不常疼就好。”李铭心笑笑,随他便。反正他疼他的。
打积水潭出院后,池牧之做过?半年?多?康复。
icu医生?很保守,说可能会瘸。他一度以为没法再正常行走,后来在康复师的建议下进行下半身的小?负荷肌肉训练,逐渐能一点点能控制自己,这中间疼痛缓解过?一阵。
但应酬真?的很伤身。今年?调回s市,局太多?了。高层频繁变动,引得人心惶惶,都来套话。
程宁远不想去的局就让他去,说年?轻人锻炼锻炼。池牧之拒绝,他舅说,那就找个?女朋友,不然?单身就逃不掉这种应酬。
池牧之三十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指着?他说,那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不能对ceo说这种话。这种话只有不知死活的庄娴书能说。他只能去。
金助理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的疼,打过?120。路上,他还让他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这种反应让池牧之特别不愿意被外人看见疼。他不想被当做快死的人。
等过?完年?,他计划再去趟北京,拍个?片子看看。看看还能走几年?路,活几年?日子。
他又问:“害怕吗?”
李铭心:“不怕。”
市中心的路李铭心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