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暂时麻痹躯体疼痛。
缓过劲来的池牧之就像农夫与蛇里反咬一口的那条蛇,掌心游走至肩头,顺线下滑,目光又深邃又轻佻:“李老师,君子从来不是形容词,君子是选择题。”
他问:“你怎么选?”
李铭心冷笑:“是我选?”
他抬起眼皮,“对。”
李铭心错开视线:“您太失礼了,我选择现在回房睡觉。”
她选抬价。
说完,李铭心用力甩手,挣开他的桎梏,下一秒,池牧之反手捞她回怀里。
他抱得非常非常紧。手臂将身体空隙箍死,就像刚刚他抓她的手一样,死死不放。
这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距离近到她的耳朵能听见他的心跳,他的肋骨能挨到她的柔软。像冰与冰相贴,即将要焊死一样的紧。
空气安静许久。
李铭心待在她渴望的臂弯里,始终防备地抵着他。
像是知道自己抱了块坚冰,没法融化,池牧之主动放低了身段,语气恳求:“不要走。”
李铭心惊讶地仰起脸,不解他的转变。
池牧之眉宇紧蹙,忍受着酒精未能压制的疼痛:“不要走。”
感受到李铭心的挣扎,又牙关紧咬重复了一遍:“不要走。”
认真的?
她讥诮地勾起唇角:“理由?”
酒后很热,很燥。
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模糊了眼睛。
池牧之重重叹了口气,拿她没了招儿,清清喉咙:“今天按时间算给你。”
池牧之倒向床榻,果真松开了她。
李铭心周身滚烫的热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心的磁铁。池牧之仍牢牢扣着她的手。
他下令般:“坐下。”
“怎么坐?”
他笑,“你想要躺下也行。”又好像知道她不愿意,主动妥协,“坐地毯上。”
李铭心照做了。
他手心微汗,呼吸乱中有序,应该没那么疼了。
她问:“好点了吗?”
“没好。”说是这么说,声音正常了很多。依然低沉磁性。
她心中发笑:“需要我做什么?”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别走就行。”
“今晚?”
李铭心的睡袍在挣扎中松了大半,此刻波浪起伏,汹涌诱惑。
但池牧之像个禁欲的君子,真的只抓了她的手,那里都没有多留一眼。
“对,等我睡着。”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她试着挣开一根手指,马上被他捉了回去。
反复两次,他像是气了似的,翻了个身背朝她,将手压在肩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