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同样有这个?感觉的还有船运司主事,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把大大小小的船只现状一一列出。
他们首先?登上的是?萧元河的旧船,说是?旧船,其实船舱打理得不错,该有的一样不少,上面还有个?小花园,四四方方的,隔成几个?苗圃,只不过现在苗圃里只有土,没?种有东西,主舱十分繁华,都是?黄花梨雕刻而成,打磨得圆润有光泽,床榻桌椅书案一应俱全,是?卫娴喜欢的格局,她?一眼就看?上了,不过萧元河非要让她?看?新船,只好沿着船间栈桥走到新船上。
毕竟是?给皇帝造的龙船,奢华的程度比刚才?那艘更高,到处是?金制香炉,还有檀木家具。这艘船更大更气派,舱房还多出四五间,而且是?个?双层。
华丽是?真华丽,但是?卫娴觉得要是?把这船开出去,就等?于在脑门上写着“我很?有钱”的傻气。
处处透露着金钱的气息,华贵而不俗气,处处间显尊贵,就连扶手都雕了花纹,可?见工匠们是?精心打磨每一处地方。
“这船有个?特殊之处。”谢梧作为统管船运司的中郎官,当然?也来看?过这艘船,这时候兴致勃勃带他们去看?新玩意。
“瞧瞧,这是?座温泉池子,火房在最底下,只需在那里堆入干柴,温水自来,用不着提上提下累人。”
当然?了,这主舱可?是?皇帝要住啊,皇帝沐浴的时候谁能随便进来?
萧元河看?到那一处池子,更是?喜欢这艘船,脑海里还闪过一些最近梦到的画面,悄悄瞥了卫娴一眼,软下态度,“要是?旧船也有这种池子,我也不是?不能选旧船。”
“那是?可?以改造的。”船运司主事大冬天后背直冒冷汗。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福王不喜欢那艘船,迟迟没?开走,停在船运司都一年了。
卫娴闻言,瞄了瞄假装妥协的人。萧元河这人,其实最会以退会进,就等?着你主动按照他的计划走,脾气真的说不上好,要不然?船运司主事也不会害怕到后背出冷汗。
她?现在大概算是?归他羽翼护持之下,他经常说一些承诺,哪怕那些承诺不见得都能做到,但是?他会时不时就做到一个?,比如只要理由合理,他就会愿意退步。
谢梧也是?很?惊讶,萧元河是?谁呀,那可?是?京城的小霸王啊,连父皇的好东西都敢觊觎的人,现在卫娴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改变主意,但凡感情浅些的都做不到这一点。
作为他多年的好兄弟,这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悄悄偷溜, 圣安长公主找不到人,气闷不已,她不过是与几位小姐妹多聊了些时辰, 结果被告知两人从映月阁往下跳,也不知道人受没受伤, 整个顾府找遍了都?没见?着人。
“公主, 是臣招待不周,改日定到府上赔罪。”顾国公抬手擦了擦汗,大冬天的,他?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急出一身汗,也是吓的。
福王多宝贝啊,长公主的命根子, 太后的心?头肉,要?是真在?顾府出了事?,顾家还能有好日子过?
顾氏想着都是因为自家女儿才出这事,自?己难辞其咎, 扑通一声跪到圣安长公主脚边,“都?怪臣妇没拉住他?们。”
当时她离两人最近,理应阻止。
“圣安姐姐, 当时我也在?场,不怪卫夫人, 你放心?,那两个小的伤不着,我还见?元河将?阿娴搂起飞出顾府呢。”淳安长公主替顾氏说好话, 怎么说也得了个人情,卫娴的画就在?她手上呢。
“你啊。”圣安长公主摇了摇头, “都?起来?吧。”
她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样,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怪不得别人。
说着她亲自?扶起顾氏:“亲家母说的哪里话,我是知道元河的,他?坐不住,一天到晚就会闯祸,我也是怕他?带着阿娴到处跑,她不是眼睛不舒服吗?这?孩子也是个粗心?的!”
“已用了药,殿下不用担心?。”卫铭扶过自?己母亲,将?她送回坐位上。
“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冷的天到处跑,就怕他?染风寒。”圣安公主忧心?重重。儿?子的一举一动她都?十分?关心?,在?她眼里,即便萧元河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就怕他?摔着碰着了,偏偏他?又好动,没一刻安静得下来?,现在?倒好,不但自?己疯玩,还带着卫娴一起。
淳安长公主眼珠一转,凑过去,“姐姐,我听皇兄说给卫娴送了生辰礼,是艘大船,他?们怕是挑船去了罢?”
众人闻言,倒抽了口气,陛下这?是爱屋及屋了吗?每年都?给福王造船还不算,还为福王妃造船,一艘大船造出来?耗费的银子可不少了。
顾氏也是有些忐忑不安,望向自?己儿?子,卫铭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没事?的,阿娴有分?寸,只怕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故。”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