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河松了口气,赵笙笛果然没让他失望,萧敬臣的一个晚上换一条密道入口,这交易划算。
卫府护院到达时,只看到满地黑衣死尸,没找到福王,心?头一紧,要是福王出了事,那可是天都会塌。
“快去找!”
护院统领又慌又急,赶紧返回卫国公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你说人不见了?”卫国公也急了。
今夜要是救不回萧元河,天下会大乱,“你们?所有人都去找!”
萧元河拽着周绪像拽一条死狗,招远侯被他拖着在漆黑的密道里奔跑,皮肤擦过凹凸不平的岩壁,疼得他嚎叫不已。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出密道,跑到了外面,四周静悄悄的,月光清冷洒下,从高处望去,一片低矮瓦房在山下排开。
“殿下你看那边,射月台!王府在那边。”
从山上能看到福王府,射月台上的大鼓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寅时末,大家都困到了极限,这时候看到熟悉的王府,都放松下来,东倒西歪坐在地上。
“殿下,你的伤怎么样了?”萧保宁看着萧元河身上的血迹和苍白?的脸,忧心?重重。
“怕是要留疤。”
萧元河咬牙褪下半边衣袖,忍痛往肩膀上见骨的伤处洒了点金创药粉,“还好没毒。”
两?个暗卫执弓警惕地望着四周,直到确认安全。
“还好及时赶上了,小舟哥果然是条英雄好汉!”萧保宁一边替他披好衣服,一边兴奋道。
萧元河背靠山石,闭目养神:“你找到他了?”
“嗯,他说隐崖接手生意不能坏了规矩,他佩服王爷的所为,所以?派出来的死士不多?,只是他没想到会另外有别的杀手组织,他的人现?在还被扣在刑部。”
“多?少人。”
“三个。”
“银针拿到手了吗?”
“他要三个死士活着回去再送来。”
夜色明暗相间?,窗前合欢树摇晃不止,落花无数。
卫娴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最后逼得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才渐渐睡得沉了,梦里又被萧元河带血的脸惊醒,喘息着猛然睁开眼睛。
抬手时发现?被子被压住一角,侧头一看,萧元河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墨发铺在锦被上,柔黑顺滑,犹带着湿润的水汽与若有似无的皂角香气。
“你怎么在这?越狱?”
她伸手摇了摇他。
“嗯,越狱了。”萧元河抬头朝她灿然一笑,“王妃害怕吗?”
他的眼睛很亮,像漆黑的夜,带着一丝黎明前的纯粹黑暗,静静地凝望着她。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被这样纯粹的黑色吸进去,迷失自?我。
“我怕什么,反正是你要自?己跑回来的,又不是我劫狱。”
所幸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拥被坐起?,月光从窗格洒入,昨夜飞入的萤火虫熟门熟路地在房中飞舞,然后停在床边帐子的金钩上,探头探脑的望着房中的两?个人。
萧元河哈哈大笑,伸手紧紧将她拥进怀里。
窗外月色清冷, 屋里却?是暖意融融,一颗夜明珠摆在榻边小方桌上,柔和白?光洒满屋, 映得床榻上拥抱在一起的人。
“干嘛呀?”卫娴不高兴地推开他,端正坐直, 杏眼?圆瞪。
萧元河随意往坐屏边的美人榻上一坐, 咧嘴一笑,显出几分无?赖模样,“我高兴。”
他手上把玩着一块翠绿的玉扳指,墨发披在身后,懒洋洋坐在那里,眼?角眉稍皆是笑意。
卫娴也不知道他越个狱还这么高兴,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
“王妃, 你真聪明,幸亏有?你。”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承诺,“明天我就替你看账册。”
“怎么是替你,是福王府的账册。”卫娴犯困, 不想理他半夜发疯,躺了下去,拉高锦被, 只?露出一双眼?睛。
萧元河也在美人榻上躺好了,单手支着下巴, 后来脸一白?,闷哼一声,换到另一头。无限好文,尽在
渐渐地, 屋里安静下去,卫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时,萧元河已经不见了。
等她收拾好出来,发现他居然真的在偏厅看账册。厅里坐着十几位老?者,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行礼,“见过王妃。”
他们都是店铺掌柜,账册早就理好堆在案头,这时候只?是等她出来认个人。
卫娴这才发现时辰已晚,巳时过半临近午时。虽然以前她经常睡这么晚,但是如今情况不同,这些掌柜最年轻的也有?六十,让老?人候着,她脸颊都羞愧得发烫,更?何况他们还要给她行大礼,惊得她侧开身。
“诸位都是老?掌柜,我年轻,往日里也没学?过执家之道,以后还要仰仗掌柜们。”
掌柜们望了眼?端坐主位的王爷,心里嘀咕,以往这位爷可从来不管账册的事,今日却?召他们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