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时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萧元河摇了摇头,白皙的脸蛋因为雨水淋过而带着些许水气,皮肤光滑细腻,如细瓷一般。
卫娴静静望着他,牢里烛火摇曳,在他们脸上晃动着光影,离得?太近,她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卷起,瑞凤眼里满是坚决。
“真不?吃?”她戳了戳他的脸,“可惜了,我还?想等王爷用过午膳再说些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萧元河提起精神,把她的手按下去,拿起筷子?,犹豫着扫过那?些看起来依旧精美的吃食,敷衍地夹了一筷莹晶剔透的水晶肉片。
卫娴见他终于动筷,也不?急了,抱着膝盖坐在垫上,“吃完才告诉你,我跟你说,萧元河,你要是这么挑剔,没了银子?怎么活下去?”
“我还?有金子?。”萧元河低头扒了一口饭,细嚼慢咽,吞下去才开口,“还?有很多田庄,我可以种田。”
“你知不?知道福王府根本没现银,要不?是娘送来两千,你现在只能吃糠咽菜。”
银两不?是被他吃掉了就是被人贪了,诺大?福王府只剩下珍宝,半点现银都不?见,难不?成让她去当东西换银子??
卫娴想到这还?有些生气,鼓着腮帮子?坐在那?里。萧元河太狡猾了,居然想让她给他收拾烂摊子?。
“不?会吧?这么严重?”萧元河从来没对过账册,谁支银子?,他从来不?管,只要饿不?着他就行。
“就是很严重。”
“卫六,你不?会盘错账了吧?”
萧元河放下筷子?,十分严肃地看她,“你肯定是被账房骗了。”
对于他的诬蔑,卫娴冷笑:“你才是冤大?头。”
还?敢嫌她笨。
转念一想,卫娴又开心起来,“你自己看账册吧,我不?管了。”
正好不?用替他劳心费神,反正也饿不?死她。
试探过了火,把人惹毛了,萧元河赶紧找补:“是我被人骗行了吧,你看,岳父大?人管着户部,一国钱粮他都管得?好好的,你是他女儿,本事肯定不?比他差多少啊。”
卫娴转身,以背对他。萧元河放下筷子?,转身蹲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别气了,等我回去就看账册。”
“真的?”卫娴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没藏好眼底的窃喜,被他发现了,“卫六,好样的,你就会挖坑给我跳。”
“兵不?厌诈,我就等着王爷回来看账册。”
卫娴高?兴起身,收拢衣摆准备回府。
萧元河摇头晃脑:“今天下雨,也不?知道是谁赏不?了月。”
卫娴瞬间?失落,她好想跟兰嫣一起赏月的,可惜了。
“王妃还?是等本王带你赏月吧。”
皇宫里因为临近中?秋,宫灯换了新?的,各处宫殿也装饰一新?,谢澈牵着卫嫦的手缓步前行。
“你的衣裳都湿了,下着大?雨,你在马车上等我就是了。”
宫道湿滑,也不?能疾行,一场秋雨一场寒,万一病了怎么办?
卫嫦靠他,搂着他的胳膊微微一笑,“不?碍事的,正好与殿下一起回宫。就是可惜了,今天十一说要出宫赏月,父皇难得?松口。”
道旁的菊花因为来不?及移走而被风雨敲落一地,秋风吹得?人的衣摆猎猎作响,往年八月哪有这样的雨势。
“明日你生辰,你想在哪里赏月,我去求母后,让你挑个你喜欢的地方?设宴。”
“今天在刑部没见朝阿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听说蔓蔓与赵夫人是旧识,进宫之后总跟十一嚷嚷要出宫看朋友,这下就是下刀子?,他们也是要去的,他们相约去赵府,殿下,你还?记不?记得?,东棣巷有颗很大?很大?的榕树?”
“记得?,东棣巷的巷口有家杂货铺子?,很多姑娘喜欢在那?里买小盒子?装胭脂,还?有很多瓷娃娃。”
想起这颗树,谢澈当然记得?,那?是他们俩初遇的地方?,当时是元河拉他出门散心,他撞到了她,把她手上的瓷娃娃撞掉地上,摔碎了。
元河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歪理,说一个人痛苦迷茫的时候多看看市井烟火,就带他去了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不?如,我们也去赵府赏月。”
谢澈侧头看着她,“你觉得?可好?”
“好呀。”
卫嫦很开心,眼睛亮起来,她喜欢宫外生活,谢澈一直是知道的。
“那?现在去?”
“会不?会太晚?”
现在都酉时了,秋夜天暗得?早,这会儿都掌灯了。
“这有什么,东棣巷又不?远,亥时就能回。”
谢澈难得?心血来潮,转头对贴身侍从吩咐道:“去备车,我们出宫。”
刚回来没进灵瑜宫就又出去,卫嫦有些窘迫,担心落人话柄。
平时四?皇子?妃总是奚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