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武威王府请安,事情多着呢,现在时辰都晚了。
虽然长公主对她很好,但是,她不想让别人说她坏话,况且她听说武威王府里的祖母很严厉,搞不好会被立规矩。
她可不想被立规矩。
“殿下请更衣。”两个宫女手里捧着托盘,恭恭敬敬行礼,隐约有催促的意思,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
卫娴扫了一眼屋里的八个宫女,她们手脚麻利,有序地忙碌着。
而宫女们也悄悄观察她,两个宫女将铜盆等物放到架上,两个收拾烛台开窗通气,另有两个宫女迅速到床边收拾叠被,掀开大红锦被,愣住了,互相对视。
卫娴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尽圆将她的墨发梳成妇人髻。尽圆上下打量她,手上棒着牙梳,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机灵劲哪去了?难道是因为换了地方睡不好?
“姑娘,真的不需要沐浴?”她昨夜没听到叫热水,真的不需要吗?尽圆压低声音悄悄问。
卫娴摆了摆手,她从不在早上沐浴。本以为她会认床,结果昨夜倒是睡得挺好,萧元河挺会享受的,躺在那张床上仿佛躺在云堆里。
反应慢半拍,过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尽圆在担心什么,脸颊飞速发烫,很显然,昨夜的戏很成功。
那应该是能忽悠过去的吧?
卫娴这么想着,余光瞥向萧元河,正好撞上他瞪过来的目光,狡黠且蔫坏,她刚想开口就被他抢了先。
“王妃,过来,侍候本王更衣。”
萧元河想到怎么扳回一城的法子,心情好转,起身立在那里,身姿挺拔,俊脸带笑,得意洋洋。
卫娴:“……”
长这么大,她就没侍候过人,都是人侍候她。果然成亲没好事!
殿里宫女们面面相觑,尽圆尽方两个小丫鬟心里更是紧张。姑娘连衣裳都没缝过,怎么会知道男子的衣裳如何穿着?
“嗯?”发现她不动,萧元河微皱眉头站在那里,红色里衣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姿,里衣纹底繁复,样式华丽,他张开手臂时,还能看到身侧系着结扣的丝带。
婚服比常服还复杂,上面丝带结扣都有寓意,更不用说,萧元河的婚服是宫中嬷嬷亲自穿上去的,对于没缝过衣裳的卫娴而言那是难上加难。
她心里暗暗咬牙,但是顾及面子,只能忍了,她缓步上前,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指尖触及里衣下摆,发顶抵在他的下巴。
一阵馨香袭向萧元河,他只好往后仰头,身体发僵,心跳加速控制不住想要逃,手指不自觉蜷起,呼吸也急促起来。
心怦怦直跳。
卫娴正在懊恼,有个结扣怎么也解不开,手指不好着力,贴着他的腰身,她手指一沾上,萧元河就乱动,里衣料子丝滑,结扣系得紧些,他一动就她的手滑掉了。
“别动。”
卫娴环得紧些,语气微微带着点压制不住的笑意,温声软语,她发现萧元河怕痒,下意识去捏他的痒痒肉。
“你来!”萧元河终于受不了,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宫女下令,末了还故意气卫娴,“王妃笨手笨脚。”
看着全程的宫女们抿嘴憋笑。王爷和王妃真般配!
长公主府,喜庆的红绦还绑在树上,宫女们在洒扫,地上的鞭炮纸堆了好高,虽然新房不在这边,但是萧元河原本住的院子还是打扮一新,窗明几净,屋里都换了新物件。
正院里的桂花盛开,花香甚浓,长公主今日起得早了,如今在房中翻看昨日的礼单。
嬷嬷附在她耳边一阵耳语,她初时微讶,听到后来,苦笑摇头:“这个小滑头,倒是会作戏。”
“那外头有人传了闲话如何处理?”嬷嬷拿不定主意。
昨夜听墙角的人不少,有老王妃的,有陛下的,还有太后的,最令人没想到的是还有萧家几位爷的屋里人。
长公主淡淡瞥了嬷嬷一眼,吓得嬷嬷自己打自己一嘴巴:“瞧老奴糊涂了,殿下勿怪,老奴这就去安排。”
福王府里侍候的人是该换新的了,什么人都能混进去,没的乱嚼舌根。
“王爷在哪里?”长公主放下礼单。
她难得与夫君团聚,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回殿下,北郊大营张将军请王爷阅兵。”贴身宫女映荷捧茶上前,轻声回话。
长公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她身边几个宫女脸上愤愤不平。
谁不知道张将军是老王妃的亲侄儿?每次王爷回京,总会上折子说京郊守卫担子重,怕有疏漏,请久经沙场的王爷帮忙训练,军国大事,陛下自然不能不管,向来会同意,只是一去就待好些天,一来二去,京郊大营倒是兵强将勇,士气大涨,独留长公主吃这闷亏。
王爷也真是的,一提到用兵,就什么都忘了,若不是福王殿下大婚,说不定还会被他拎去军营历练。
“殿下,福王殿下和王妃来请安。”
门外小宫女来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