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如今大不如前,若是父亲在世,谁敢这么说话?”
卫国公才能平庸,文不成武不就,景和帝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才让他留在户部,占的也是肥缺。
现在皇帝打压世家,卫国公是开国功勋,没有像别的世家那样被打压,这还多亏了圣安长公主。
老夫人也是知道自家处境,闭上了嘴巴,最后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可也不能授人话柄。”
“阿娴的婚事我心中有数,母亲切勿多思。不过今日她冲撞客人,是得好好罚她。”卫国公哄着自己的老母亲,“府里牡丹宴来的青年才俊多,想来不久就会有喜讯,母亲静候佳音就是了。”
老夫人想想也是,今年赴宴的人不少,家世也配得上,有几家有意求娶卫家女。
老人家心放宽了,气就顺了,只是拉不下脸来,“四皇子那,你自己看着办。”
“是,儿子这就去办。”
卫国公出了屋门,转身去了佛堂,看见女儿站在佛堂里,摇曳的烛火映着佛前的香烛,香烟袅袅。
女儿婷婷玉立,漂亮乖巧,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儿女平安喜乐吗?
卫国公心里更加坚定。
“爹。”卫娴看他这么快就来,知道没事,喜出望外,迎上前去,“祖母气消了?”
她就知道,她爹最会哄祖母。
卫国公招人铺好两个软垫,父女俩一起罚跪,他笑眯眯地说:“你不用担心,四皇子那事爹爹去处理,你得闲给你祖母抄写经书表表孝心就是了。”
“爹打算怎么办?”卫娴有些担心地看着跟自己一起罚跪的老爹。
以前她被罚跪,爹都陪着她,京城里人人都说爹是女儿奴。
“阿娴啊,你觉得福王如何?”卫国公搓了搓手。
卫娴想了想:“还行吧,比四皇子好些。”
卫国公又说:“你看,他模样符合你的条件,出身尊贵,府里人少,要不就他?”
女儿的条件可不就是比着福王的样提出来的?他觉得女儿眼光与其他世家贵女不一样。
宋贵妃得宠,枕头风吹着,阿娴今天还踹她侄儿下湖,若是再拒了她儿子的示好,她八成不会罢休。
“爹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卫娴狐疑地看他。
卫国公不好意思地挠头:“昨日散朝,陛下留我问话,提起你的婚事,当时我就说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啥?”卫娴瞪大眼睛。
说好的让她自己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定亲了。她爹居然欺君?
“你听我说,爹是这么想的,你喜欢家里人少的,模样好看的,爹舍不得你吃苦,所以家世得好,看来看去,就只剩下福王殿下了。”
家世好的,都一大家子。他女儿又不是个没主意的人,她对京中这些世家子弟门儿清。天天着人打听福王,不就是喜欢人家不好意思开口。
他这个做爹的得主动为女儿分忧。
卫娴不知道自己听京中趣事解闷引起的误会,还当真仔细考虑了一下。
“再说,你与圣安长公主也相处得好。”卫国公笑了笑,“长公主殿下也有意,白日里你可见到福王了?”
“不曾见到。”只见了一幅画。
原来长公主是要撮合他们,难怪对着那幅画一阵心虚。
“你们没见过面,爹找人画了他一张小像。”卫国公献宝似地取出画像,“看吧,这模样多好。”
名声什么的,不用在意,他至今没听过福王有仗势欺人的事情传出,最多也就是霸道些,与人抢着买看中的东西。呃,除了昨日纵马伤了宋家公子。
卫娴静下心来,眼珠一转:“爹爹,我得见他一面才应你。”
四皇子为了那个位置还有卫国公手里的实权对卫娴势在必得,卫国公觉得要保住自己的女儿,当然得尽快安排两人见面,并早些定下亲事。
他点了点头:“你们见面前,我要传出一些小道消息,让四殿下有所顾忌。”
“什么消息?”卫娴好奇。
她平日里也给爹出过主意,爹有时候也把朝堂上的事情讲给她听,在国公府,她比兄长们还了解朝局,深知权力斗争的可怕,那和内宅争宠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就掉脑袋。
“就说,我已经把你许给福王了。”
“爹,这不是没确定吗?”卫娴瞪大眼睛,她还没萧元河见面呢!
“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你爹我就承认是自己痴心妄,攀附权贵。”卫国公挺直腰板。
他四十上下年纪,微胖,圆脸,留着短须,平日里和蔼可亲,这时却有几分严肃从容。
卫娴知道自己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因为她,他遭到同僚奚落,世家嘲讽他失了男子气节,可他依旧对她视若珍宝,纵容她所有的任性,她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挡去四皇子的觊觎,又能让祖母不拿她的事数落父亲母亲。
萧元河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