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容修半晌没有说话,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还是繁夏替他回应医生的道喜:“谢谢,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医生道:“没有,目前看来孩子很健康,之后只要按时来做产检就好。”
“好的,对了医生我想请问一下,我丈夫这两天孕吐的厉害,这已经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减少的迹象,需要吃一些药吗?”
“可以,总裁他”
容修无心听医生在说什么,满脑子只有‘男孩’两个字。
怀孕本是一件喜事,如果怀的还是女孩儿那便是喜上加喜了,可如果是男孩儿,那这份喜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就像一颗上好的明珠,裂了一条缝;传世名画上,洒了剩菜油。喜也不算喜了。
男孩儿有什么用呢,既不能为繁家传宗接代,也不能为他抵挡虎视眈眈的顾锦一。
却还要他浪费一年的时间生下他,这一年,他会身材走样,胶原蛋白流失,还有不为人知的产后恢复,身材也难以恢复到生产前的状态。
脸垮了,身子垮了,本就留不住妻主的心,生的还是男孩儿。顾锦一知道了估计要笑死了,接下来的六七个月,他拿什么去勾住繁夏的心?!
释然
自从走出彩超室后,容修的表情一直闷闷不乐,浓密的鸦睫遮盖住了原本媚长的眼睛,更显得几分孤落,就连刚刚送他们来时还敢跟他们搭话的小护士,此时都看出了他心情不佳,不敢开口了。
其实这样的情况,小护士见得多了。
许多孕夫筛查胎儿性别,来的时候高高兴兴,一家人哄着捧着。走的时候,却形单影只。只因胎儿是个男孩儿,甚至有些狠心的,一筛查出胎儿性别,就会直接安排人工流产。
因此小护士一看容修沉默着从彩超室内走出来,他便明白,肚子里这一胎是个男孩儿。有钱人家有时候比普通人家更为封建古板,因为人家家里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前阵子容修‘小三’的闹剧闹得沸沸扬扬,偏到了关键时刻容修查出怀孕,趁机借机上位,结果却是个男孩儿,听起来有些讽刺。更像是对他做别人小三的一种另类的报应。
容修不高兴,那繁夏呢?小护士忍不住想。
他偷偷瞥向繁夏,见繁夏倒是一副神色如常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胎是个男孩儿而不高兴。
果然,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会重女轻男,但实际上最重女轻男的还是男人自己,反倒是繁夏,一视同仁,这样的好妻主真是打着灯笼又难找,也难怪他便是不择手段的插足也要抢来了。
小护士还没感叹完,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森冷的视线直直的向自己刺来,冷的他一哆嗦,循着方向望去,竟然是容修,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发现小护士偷偷打量繁夏,眼神冷的吓人,活像要吃了他一样,凶恶得很。
小护士颤了一下,害怕的低下头,连忙将视线移开。
将他们送到门口之后,就慌忙捂着胸口跑回了医院。
“怎么,不开心?”回到车里,繁夏问道。
容修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繁夏微微一笑,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自从医院筛查吃胎儿性别后,容修陡然失落的态度。
容修攥着安全带,宽大的黑色大衣拢住了他高挑颀长的身形,冬日明艳的光洒在他身上,在他的脸颊边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却暖不了他生来冷淡的眉眼。
他垂着眸子不敢看向繁夏,薄唇微抿,带着几分落寞:“是个男孩儿。”
繁夏哑然失笑,从他手里接过安全带帮他系上:“男孩儿怎么了?我不是说过男孩女孩儿我都一样喜欢吗?”
“可是”容修指尖勾着繁夏的衣袖,黯然的眸光欲言又止。
男孩儿固然也好,可不是女孩儿,那份喜悦终究打了了折扣,悲说不上悲,喜也算不上喜,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膈应在心里,难受的很。
容修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恃宠生娇,跟繁夏如何撒娇都像个笑话,怀了个男孩儿而已,又不是金贵的女孩子,事儿还那么多,矫情的很。
繁夏大概明白容修心里在想什么,她不在空洞的安慰,反而发动了汽车,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樊龙山风景秀丽,只是冬日万物凋零,无边树叶萧萧落下,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前几天还下了雪,枝丫堆积着薄雪冻成的冰,宛若雪枝般剔透晶莹,与苍白的碑林交相呼应,透着几分苍凉萧索。
容修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桔梗花,指间门不由得握紧。
“走吧。”繁夏拉起他的手。
因为下了雪,公墓楼梯有些滑,繁夏紧紧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脚下的每一步走稳了,才会迈开下一步,终于来到了繁夏父母的墓碑前,合葬的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墓碑上的两人都停留在他们青春最美好的年纪里,这是容修第一次看见繁夏的父母,只觉得繁夏简直完美融合了父母基因里所有的优点,既有繁夏母亲繁云清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