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饿极了的人看到饕餮盛宴,他扫光了一大堆抗衰老的护肤品,等把这些大包小包的拎回家后,他方才发现,这些东西他现在根本用不上。
做完医美项目之后,脸上还残留着微红刺痛的感觉,医生叮嘱了不能碰水,也不能用护肤品,所以他买的这些东西,只能当个摆设。
容修颓然的坐在床边,他就像病入膏肓的人,捧着无数的钱把整个药店买下,却不知道再多的药和钱也救不了时光衰老的无解癌症。
他怅惘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下楼进了厨房。
一个小时后,繁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她小区房子的钥匙,随意丢在茶几上,开心撸狗。
“那个人同意搬走了?”容修一边炒菜一边问。
繁夏道:“不知道,我没小区。直接拿了证件请了个换锁的师傅上门,奇怪的事换锁师傅说她没见到里面有人,或许他那个时候不在,也或许搬走了?”
“怎么都行,只要你能收回房子赶走那个人就行。”容修道。
繁夏放下一只眉,来到厨房,慢慢靠近他。
容修脸微微一红,嗫喏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繁夏看着他,清亮的眼眸中倒映出他的影子:“你今天脸好红啊?怎么了,发烧了吗?”
容修飞快摇头:“没什么。”
出于男人的私心,他希望偷偷在爱人眼里变年轻,而且是不需要依靠任何科技手段的那种,看见她眼里惊喜的神情,说出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变年轻了。’这样的夸赞,这样他仿佛就可以在爱人的眼里掩饰衰老的事实。
“告诉我?”
可繁夏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手臂圈着的腰,柔软的胸口贴合着他的后背,脸紧紧的挨着他的颈窝,好像温暖的棉花糖,淡淡的令人沉醉的香味,令他无法抗拒。
“我、我去了美容院。”容修试探道。
“啊,你不早说。”繁夏飞快松开手。
容修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以为繁夏是嫌弃他去了美容院。
有些女人接受不了男人去美容院这件事,有些人是心疼钱,有些人是觉得那样的男人就不在‘天然’,一脸的高科技。
可等不及他胡思乱想,敏感自卑的心发作,就看见繁夏飞快的用洗手液洗了手,随后夺过他手里的锅铲,把他赶到厨房外。
“早知道你去了美容院,我就不应该抱你,刚刚才撸过一只眉,满手的细菌,不过我没碰你的脸,应该没事吧?你说你堂堂总裁,才做了保养,为什么还要亲自下厨?让佣人来做不好吗?刚刚保养好的皮肤,别让油烟糟蹋了。”繁夏拿着锅铲熟练的在锅里面翻炒,眼神并没有流露出一丝对他做医美项目的排斥。
繁夏对美容院里的各种项目并不了解,只知道很贵。
每次温澜生去美容院做完医美回来,也是脸上红红的,做的项目好像叫什么吉玛?然后温澜生便不让她的手碰他的脸,说是手上有细菌,这几天不能碰。
虽然她不知道容修做的是不是这个项目,但是这个时候男人的脸总是矜贵的,能呵护就好好呵护。
“你不介意吗?”容修靠在岛台边问。
繁夏笑了:“我怎么会介意?”
温澜生常说,男为悦己者容,做这些医美项目也是很疼的,还会出血,他忍着这些疼,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年轻更漂亮,更好的取悦女人。
花钱的不是她,疼的不是她,最后受益的却是她,她有什么资格介意。
繁夏三下两下将锅里的糖醋小排盛了出来:“快来吃饭吧。”
容修明显恍惚了一下,脑中仿佛漫画般展开出了一蓬蓬绯色的小花,眉眼闪动着幸福摇荡的影子,看着洗手台里不停涌出的水花,也觉得分外可爱。
“傻笑什么呢?”繁夏将水龙头调小,为他解开围裙:“洗完手了就快来吃饭。”
容修笑着点头,飞快的洗完手在她身边坐下。
桌上一大桌子菜都是给繁夏准备的,只有一两道素材只他给自己炒的,因为做完医美之后,饮食要清淡,可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加了盐清炒的蔬菜,吃在嘴里却是珍馐美味。
繁夏他们带着一只眉在海边散步,吹海风,直到太阳沉入了海底,蔚蓝的海水在夜幕下展露出深邃的深蓝色,不远处的游艇亮着灯光,渺小的如同星星一样的灯光,像喝醉了酒的人,在海里浮浮沉沉摇摇晃晃。
两人才牵着玩够了的一只眉回了家。一只眉回到家后就钻进了他的二层小狗别墅,一副筋疲力尽倒头就要睡着的样子。
繁夏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容修坐在床边,暖色调的灯光照着他的侧脸,一路蜿蜒钻进了松开的领口,好似一杯淋漓的艳酒倾倒在他身上,流过他冷峻的眉骨,媚态的泪痣,从精致的下颌线出滴落,在他凸起的勾结处划出挺拔的弧线,最后滑溜溜的钻进了神秘的领口。
繁夏在他身边坐下,侧着头用毛巾擦拭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