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繁夏说:“我想吃蓝莓味的冰淇淋。”
繁云立马出门买,谢迎说:“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繁云却说:“才八点钟,不晚,夏儿想吃的东西就要给她买来。”她亲了亲谢迎的额头,眸光温和:“你辅导夏儿功课也很辛苦,大卖场应该还有卖你喜欢吃的莲雾,我一起买回来。”
繁云套上外衣,笑着说很快回来。
可她再也没有回来。
当得知繁云出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谢迎拉着繁夏跟着邻居往出事的公路跑,那段昏暗的路,煎熬的像一辈子。
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不小心摔倒,手上全都是血,却不是她自己的。
耳边传来谢迎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看着满地刺目的鲜血,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妈妈。
刚刚还将她高高抱起,笑着夸她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孩的妈妈,现在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尸体惨烈到只能靠衣着辨认。
谢迎嘶喊着她的名字,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不知道被碾压过多少遍的身体,断成了两截。
谢迎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大哭,邻居把他强行拉开,谢迎满身的血,生生哭死了过去。
繁夏呆呆地在原地,眼中全是眼泪,她小声的喊了一声妈妈。
再也不会有人温柔地回应她了。
葬礼当天,谢迎憔悴的惊人,这时的他已经不会哭了。
繁夏跪在他面前,哭着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她想吃冰淇淋,妈妈就不会死。
谢迎抱住她,安慰她。
他说,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
可当晚,他吊死在衣柜里。
他用繁云送给他的领带上吊,衣柜里自救空间足够,只要他稍稍把腿直起都不会死,可是他就是如此决绝,死在狭窄阴暗的衣柜里。
当繁夏发现他时,他的身体已经冷了。
可繁夏不信,她哭着扑上前,抱住谢迎,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她嘶哑着嗓子哭着道歉:“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要冰淇淋,如果我不要冰淇淋妈妈就不会死,我错了,我错了,爸爸你回来,求求你,你回来。”
领带不堪压力断裂,冰冷沉重的尸体无力的倒下,重重压在繁夏身上。
尸体涣散空洞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她。
繁夏绝望的闭上眼,紧紧抱着谢迎的尸体,失声痛哭。
“我一直觉得我爸是怨我的,我自己也怨恨自己,我为什么非要那个冰淇淋呢?我为什么要得第一呢?如果我没有得第一,如果我没有要那个冰淇淋,会不会妈妈就不会死?”繁夏眼眶微红:“所以我抽烟,喝酒,逃课,鬼混,都是在报复我自己。”
“温澜生那时候对我很好,可我并不感动,我不想别人对我好了,我也不想被人拯救,我只想堕落下去。”繁夏仰着头苦笑。
“可后来,我从一个目击证人的口中得知了车祸的真相,我才知道撞死我妈妈的人是温明月,而当时温澜生、谢岑、温菁,他们都在车上,他们就看着我妈死!”
“温澜生他们一家人都是杀人犯,凭什么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我却家破人亡,温澜生他还假惺惺对我好,想要拯救我,让我爱上他,那好,那我就满足他好了。”
“送上门的男人,不睡白不睡。告诉你,温菁作弊的那个抢手,也是我找的。”
“我听说她要找人作弊,故意让那个人在作业留下破绽,可以被学校轻易查出来,温明月在她留学这件事上砸了将近两百万,全都打水漂了。真好,离我的计划又近了一步。”繁夏脆弱又得意的笑着。
容修安静的听着,眼中既痛又恨,温家人都该死!
天渐渐沉了下去,繁夏站起身,是该回去看看温澜生发疯的样子了。
当年的那些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一直藏在心里独自消化,可今天,或许是容修的家太让她放松,竟然让她都发泄了出来,沉重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她准备离开,可容修拉住了她,纤长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手指。
繁夏看着他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胸膛几乎贴着她,隐隐能看出衬衣下的轮廓。
他眸色幽深,指尖从她的腰间缓缓滑到她的胸口,指尖停到第一课纽扣。
他嗓音低沉:“我知道你想回去刺激温澜生,这一身衣服很好,一看就像是出去风流过的样子。”
繁夏笑着,有时候她都惊奇容修与她之间的默契,那种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立马会意并迅速配合的默契。
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衣服扣子,容修滚烫的唇贴着她细长的脖颈,说道:“如果你的身上有欢爱后留下的痕迹,温澜生一定会更生气吧。”
繁夏眸光凝视着他,片刻后,她勾起唇角,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后细细密密的亲吻。
容修全身颤栗,指尖颤抖着解开她的衣服纽扣,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吸吮,留下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