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换密码。”
说着,繁夏在他面前直接拿出手机,换了一组数字密码。
“我说了,我不是在怪你。”容修道。
繁夏从手机里抬起头,看着他,白瓷细腻的肌肤被手机亮光衬的更加柔和。
容修努力平息着呼吸,说道:“我只是觉得温澜生管你管的实在太宽,连你的手机密码都要干涉,一个男人不应该太强势。”
这次繁夏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更多的是震惊。
厉名远扬的容修,竟然会觉得温澜生太强势?
许是看出了繁夏心中说想,容修浓睫颤了颤:“工作所需,生活中我不这样,更不会像温澜生一样管束女友。”
‘管束’两个字,容修刻意用了重音,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般来说,女人都喜欢温顺好拿捏的男人,而反感太过强势的男人,管束这个词语也就显得格外刺眼,向来只有女人管束男人,哪有男人管束女人的份。
繁夏凝眸仔细端详着容修,略显暗淡的光线下就连美玉明珠都会黯然失色,可容修却丝毫不受环境影响,在任何环境之下,他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商场上如是,生活中也如是。
她盯着他左眼角那颗小小的酒红色泪痣,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容修白天的样子,褪下严谨的西装,浴袍慵懒的系在身上,安静地坐在身边喝着咖啡,一只眉安稳的睡在他的脚边,温柔闲适,岁月静好。
短短的一刻,是她在温澜生身边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平静与放松。
她不用再时时刻刻提着心脏,生怕流露出一丝一毫不对劲的情绪,让他们察觉。
“澜生他有时候,性格确实强势了一些。”繁夏淡淡的说道。
“他强势的性格,也是你惯的。”容修垂着眸,浓重的醋意漫潵在整个废弃的空间里。
“为什么?”繁夏看着他,嘴角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扬了起来,弧度淡淡的,像漾开的水花。
“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再多无理取闹的要求你都满足他,哪怕他做错了事情,你也不会责怪他,就像他这次偷看你手机一样,这样惯下去,他不强势谁强势。”
说着说着,容修冷淡理智的眼底暗潮汹涌,语气沉如深海:“他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治治。”
嗓音中透出的阴冷,活像宫斗剧里看不惯妖艳jian货妃子得宠的正宫皇后,暗戳戳的使阴谋准备弄死妖艳jian货的样子。
繁夏突然就笑出了声。
容修刚才还阴沉沉的脸色,看见她突然发现,呆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你笑什么?”
繁夏笑着摇头:“没什么。”
“你在笑我?”容修上前一步。
“没有啊。”繁夏后退一步,想让自己不笑,可看着容修的样子,根本就忍不住。
“你就是在笑我,你根本没停过。”容修再次上前,身体与她贴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体温。
繁夏再次往后退,倒进了沙土堆里。
“小心!”容修伸手去拉她,却因为惯性,一起倒进了沙土堆。
这些沙土堆不知道在这里堆了多久,灰尘都飞了起来。
娇气的容大少爷爱干净,有轻微洁癖,脚踩在工地上都会皱眉,这会儿一定难受死了。
“没事吧?我扶你起来。”繁夏撑着身子想去拉他,但脚底下踩了个棍子,脚下一滑,容修本来要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拍进了沙土堆里,扬起的沙土都落在他的脸上。
高级订制的奢侈西装被一毛二分的沙土弄得灰扑扑的,清清冷冷的矜贵少爷顷刻间灰头土脸,幽怨的盯着她:“都怪你,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繁夏再也克制不住倒在沙土堆上放肆大笑起来。
“你还笑!”容修破罐子破摔,索性也坐在沙土堆上,切尔西靴里不知道进了多少沙子。
“对不起,我也脏了,哈哈哈。”
容修气的抹了把满是灰尘的脸,可细小的沙尘却见缝插针的钻进了他的眼睛里,一瞬间疼的厉害。
“繁夏。”容修紧张的抓着她的手。
“眼睛里进沙子了?别急。”没等容修说明情况,繁夏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去了自己手上的沙子,轻柔的托着容修扬起的脸,摘下他的无框眼镜,看着他因为疼痛而紧闭的眼睛。
“是这只眼睛吗?”她摸了摸他的左眼,问道。
“嗯。”容修软软的应声。
“我帮你吹吹。”繁夏指尖轻轻抚着他的眼尾,拇指指腹终于触摸到他左眼角下那颗酒红色的小泪痣,明明与他周围肌肤的温度相同,可她指尖还是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一下。
“好。”容修闭着眼睛,浓密轻颤的睫毛如同轻柔的合欢花,拂在她的指尖,柔柔痒痒。
繁夏呼吸微钝,正要俯下身,衣服里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应该是澜生等我们回去吃饭。”繁夏看了眼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