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遇见,她知道白泽会常常跑去跟他们玩,但她却不能。
自己终究是要消失的,所以注定了自己不能有朋友不能有亲人,她甚至没有名字,也从未给自己取过名字,因为这注定是没有意义的,能留下一条发带就足够了。
她也时常听到白泽回来说跟这些朋友的趣事,好像自己也活过这么一遭。
直到在那场大战中,她以为自己终究要结束这一次次的轮回了,却没想到那只犼却忽然冲了出来,替自己挡住了那些反噬。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解脱了,无数年来在身上的枷锁突然炸开,可是她的生命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但看着挡在自己身上的这只犼,她突然涌出了无比强烈的愿望。
她真的很想做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
可以交朋友,可以与人说话,可以有自己想做的事,甚至有一个家。
她宁愿像人类那样有七情六欲,经历生死磨难,一辈子只有短暂的百来年,这样都是奢望。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她一定会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再告诉面前这只犼自己叫什么,告诉他其实自己是记得他的。
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将自己最后的身体护住了这片土地,希望这些神兽以后都能平平安安。
却没想兜兜转转,自己居然真的得到了再世为人的机会。
如果没有他这么多年来的坚定不移,就不会有如今的自己了。
连久抬起头,笑着问:“司阑,你要不要抱抱我?”
此时司阑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中,猛地听到这句,身体颤了下。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动了。
终年的渴望可以实现,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倾身将面前的人紧紧扣在怀里。
“我那时想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那我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告诉你我的名字,跟你做朋友。”连久将脸埋在他怀里,“司阑,谢谢你。”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司阑的头顶浇下来,周身沸腾的血液都仿佛被冰冻住。
但他不愿意松开手,只是一语不发地抱着她。
他不需要朋友,那几个妖神就已经够受了。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跟连久做朋友。
连久抬起头,见他耳朵已经委屈地垂得很低了:“你不高兴?”
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过去未来赤裸裸摊在她面前的司阑再也没有顾及,声音很沉:“我不是要跟你做朋友。”
连久失笑:“那你想跟我做什么?”
“你的伴侣。”司阑斩钉截铁地说,“像白罴,想鲛人那样的伴侣,做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与你相伴到老,可以爱你的人。”
闻言,连久从他怀里出来,直起身子:“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什么?”
“等到我弄清楚了自己疑惑的事,我就告诉你你可不可以试试。”
司阑迟钝地眨了下眼。
连久再也绷不住,主动抱住他,笑着说:“可以。”
呆滞的司阑还是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凭着本能再一次将怀里的人抱住。
“想跟你做朋友是过去的事。”连久腾出一只手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现在不想了,普通人应该也是要恋爱结婚的,那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跟你谈个恋爱没关系吧?”
没关系!
一点都不会有关系!
终于回过神的司阑黑眸骤然亮起:“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可以跟你成为伴侣是不是?”
没等连久说话,他已经开始自问自答了:“是的。”
“一定是。”
在他怀里都能清晰听到他鲜明又急促的心跳声,就连他抱着自己的力道都更大了些。
连久忽然有些心疼。
过去自己不知道,如今自己也是最后才知道,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坚定地爱了自己那么多年。
甚至过去的他都不知道这份感情有没有结果,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将自己留在尘世里,成为了尘世的一部分,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傻的妖神了。
她抬起手,搂住了司阑的脖子,仰着头看他,终于给了惶惶不安的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嗯,一定是。”
司阑垂眸,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瞳中有些湿润。
连久笑道:“司阑,你不会要哭吧?”
司阑低声说:“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连久将他眼角的闪烁抹掉,“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一个真挚又忠诚,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妖神,她求之不得,满心欢喜。
自己这一辈子,朋友有了,家人有了,爱人也有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想想连久就觉得高兴,她支起身子,吧嗒就在司阑的唇上啵唧一口。
咦?亲亲是软的。
连久还在惊讶于亲亲的感觉,忽然就看到司阑的耳朵像是装了电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