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退一万步说,这样其实挺热闹的。
好像回到了以前大家都没受伤,没经过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住在一起互为邻居。
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妖神责任,没有什么烦心大事。
每天重要的,那么就是找找司阑去哪了,要么就是看看今天都吃些什么,简简单单。
后来就多了很多事儿,所谓的苍生大任,看着那么多妖怪受难于人,真的不能置身事外。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很多妖神的出世,都跟蓝鲸差不多。
从浑浑噩噩不知目的,到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在最后的时刻而已。
瑞兽还要好一些,至少心怀黎民,但那些凶兽就不一样。
像司阑,很早以前甚至以为自己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到了如今,一切都还算暂时安定下来了,也该找找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
就像连久园长说的,开始去生活。
带着目的和期待去找到合适自己生活的方式。
对于妖神们来说,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感情,和彼此在一起,就算是吵架也好,扶持也罢,早就已经成为默认的家人模式了。
所以就算是听到江安和恨水在一边叽叽喳喳讨论剧情,也觉得挺好的。
蔺七正在和宿才丰争他带来的瓜子,忽的看到连久园长走了过来,于是停下动作:“园长还没休息?”
连久说:“我有点事找你。”
和蔺七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连久视线望向司阑房间的方向:“你跟司阑好像关系很好。”
蔺七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还行。”
要是园长问一些关于圣人的事情,自己可不太擅长撒谎啊。
“他今天有些奇怪。”连久没发现他的紧张,说,“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吗?”
今天?
蔺七回想了一下:“的确,他只吃了一碗白米饭,是有点奇怪。”
“……”
司阑,你在你这些朋友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啊!
“所以他也没告诉你吗?”
蔺七摇摇头:“没有啊,而且现在他每天都往人界跑,回来要么就在您身边,要么就休息了,我跟您在一起的时间都比跟他在一起的久,几乎没什么功夫说话。”
连久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们平时会打打电话发发微信什么的。”
蔺七轻嗤一声:“他那微信不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没有啊。”连久回想自己和司阑的聊天框,说,“他会回消息的啊。”
每天自己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吃什么,他总是会秒回。
“……”闻言,蔺七心里顿时一痛。
合着如今自己这个曾经跟司阑最熟的妖神都没什么意义了。
有时候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回,自己跟司阑的聊天框用貔貅的话来说,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大片绿色,大舔狗。
果然,有了圣人以后,司阑就跟江安一个德性。
蔺七郁闷地说:“我不知道呀,他也不像是会来找我谈心的,连您去问都不说,更不可能跟我说了。”
这个说法让连久觉得有些奇怪:“你跟他是好朋友,有些话自然是只能跟好朋友说的。”
她清楚兄弟和朋友之间还是有壁的。
麒麟没好意思应下这个好朋友来。
自己跟司阑的关系只是比其他妖神的跟他近一点,要是说好朋友,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个界限。
“蔺七。”连久压低了声音,“你跟司阑认识得久,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我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平时倒是无所谓,但今天看到司阑那样子,真的很像是被什么事情给困住了,很是抓狂。
“我明白了。”园长看起来很担心司阑,蔺七想起司阑之前对园长的在乎程度,主动担起这个担子,“您放心,我会去问问的,饭都不吃了,看来的确遇到大问题了。”
连久:“……嗯。”
跟蔺七说完后,连久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麒麟转回去,从貔貅那里将一整包瓜子抢了过来:“先别急,我去找司阑聊聊天,征用一下。”
貔貅:“?”
你们聊天,关我瓜子什么事儿?
晃悠到司阑门口,蔺七还没敲门,里面的门就自己打开了。
司阑坐在窗前,盯着自己桌上的小夜灯,目不转睛。
但既然会自己把门打开,想必是听到连久园长在外面说了什么。
蔺七将门关上,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将瓜子倒在桌面上:“来,唠唠。”
司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蔺七挑眉,看着他的耳朵:“你这耳朵最近似乎很叛逆啊。”
“哟哟哟,还一直在动。”蔺七发现新大陆似的,“这不是你一般听天地之命的状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