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倾盆大雨下了一个小时才停下,山火也终于只剩下小小的一簇火焰在山顶,山头已经焦了,连久有点心痛。
等毕方的工资卡到了,得让他自己去买点草皮铺上,反正长得快。
下车跟着几个妖神走近那团火,连久这才发现这并不是火,而是一只鸟被裹在了火里。
透过那似乎透明的火焰看进去,单足蓝身。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就非要等这么久啊?早点过来会死啊!”
所有妖神的脚步都顿住了,饶有兴致地盯着里面的鸟看。
宿才丰探着头:“你说什么?”
火里的鸟压着怒气:“滚过来!”
连久倒吸一口凉气:挺暴躁啊。
比司阑这个武力值最高的还要凶。
只不过,怎么听起来像个小孩子的声音呢?
一直在旁观的司阑上前,勉为其难地伸出两根手指,拎住了那只鸟的后脖颈给从火里提出来,慢条斯理地问:“怎么教不乖?”
毕方一听这声音,气焰顿时就蔫了好多:“神君,别揪,我难受。”
听听,妖神都要喊司阑一声神君!
龙应走上前,俯身看着小了一大圈的毕方:“怎么回事?自己都走不出来了。”
司阑将鸟放下,垂眸:“还没好?”
毕方在地上蹦跶两下:“好了。”
宿才丰:“那怎么是这副鸟样。”
毕方瞪着他:“你这张嘴钱吐不出来,垃圾话倒是一堆一堆的。”
又别扭着哼唧道:“当时伤得有点重,所以先幼化保命。”
宿才丰幸灾乐祸:“哦~幼化~”
毕方转头,恶狠狠地对司阑说:“神君你还是把他吃了吧!”
司阑哼笑。
“药兽没来?”毕方巡视一周,“让她给我调理几天……”
忽的,他目光落在连久身上,鸟眼一下子瞪大,蹦跶到连久面前:“这是哪位妖神?怎么从来没见过?生得真好看啊。”
说着还甩了一下自己头上那根似乎被火烧焦的呆毛:“这位姑娘,在下毕方,叫我元青就好,不知姑娘芳名?”
连久:“……”
毕方:“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再详细说一下……”
话没说完就被拎起来了,司阑淡笑了一下:“胎毛还没长齐,改不了?”
毕方抖了抖:“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这玩笑不能开,你得叫她一声连久园长。”龙应预先给他下了警钟,“这位现在是我们浮玉山的大恩妖,你以后对她尊敬一点,生杀大权可都在她手上,司阑都要听她的话,你仔细品品。”
毕方:“?!!”
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漂亮姑娘,居然这么厉害恐怖吗?
在浮玉山,司阑就是衡量武力值的一把尺!
毕方瞬间就老实了:“连久园长,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生莽撞了。”
宿才丰:“你少拿从人界那里学来的古老用词糊弄妖。”
面对这只抢过自己食物的抠搜貔貅,毕方就没那么客气了:“能不能先不说这个?快把药兽叫来。”
“药兽暂且来不了。”司阑屈指弹了下他头顶的呆毛,“不过你可以再等几天。”
“为什么?”
司阑悠悠道:“因为山里在招兽医了。”
“?!”
虽然是古老的神兽,但古时候也有兽医一说,那不都是给猪啊牛啊治病的?
毕方转头问龙应:“他是不是在侮辱我?”
“可能是吧。”
“可恶啊。”
以前就打不过,更别提现在幼态的自己了!
听起来似乎毕方身体不太好,可是看起来其他几个妖神也没有太担心的样子,还会开玩笑,那应该不严重才是。
不过出于关心连久还是问了一句:“生病了?你会化形吗?我可以带你出去找医生。”
“痛,太痛了。”毕方往地上一倒,哀嚎着,“要姑娘抱抱才能……”
话音未落,毕方就觉得后背一凉,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改,口癖习惯了。”
“他就是这样的。”玉重明小声在连久身边说,“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但是您放心,以您的地位,他不敢作到您的头上,而且司阑神君也不会任由他无礼的。”
其实连久觉得还好,她能听出来毕方没什么恶意,而且现在的毕方声音就是个小孩子,所以还怪可爱的。
“所以不能化形?”
司阑:“能。”
毕方躺在地上坚定摇头:“不能!”
司阑环臂,微微一笑:“我说,能。”
“……”毕方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有点崩溃,“你们为什么能和他和平相处这么久的!”
玉重明忍不住替神君说句好话:“其实,司阑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