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认为我们完不成任务,所以押了‘输’。”
“押我们输的人赔得倾家荡产,已经被强制……退出游戏了。”
“所以现在玩家还剩下……”
“不到二十人。”
怀姣拿着叉子的手顿住,他没有注意到季池说到“强制退出”几个字时,言语间门微妙的一丝停顿。他只注意到,此时七天六晚的游戏时间门才刚刚过半,而游轮上的玩家人数,已经从一百多人,骤然锐减到……只剩十几人。
怀姣莫名有种游戏方好像已经不耐烦,目标明确,打算针对他们几人的不好预感。
甚至连昨晚那场莫名其妙的淘汰,也是故意将选项押在他们四个人身上,游戏的结果无论输或赢,都是由他们导致,极其巧妙地将玩家和游戏方的矛盾,转嫁给了他们。
怀姣长久的安静,让季池以为他是被淘汰人数吓到了,于是话音一转,转而说道:“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押错,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想轻松从赌场里赢回四百万,根本是异想天开。”
“何况我们演技还那么好。”他笑了声。
怀姣咬着叉子,有点赞同地点点头。
……
其实从昨天下午收到那条短信之后,他们就没想过能用常规的方法赢回游戏。
季池清楚告诉他们,就他们四个人在赌场,能赢回400w的概率,基本为0。
因为职业原因,经常在上层名利场混迹的季池,在餐厅的监控死角处,用最短时间门给他们列举了最简单的比方。
“普通人玩二十一点的胜率为495,我们不考虑后面增加胜率的选项,因为我们都是新手,不可能记住牌。再参考最经典的百家乐,庄的胜率是46、闲46、和8,所以综合胜率大概只有46。”
“也就是说,我们不管玩什么,连50的胜率都没有。”
怀姣当时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只觉得太过复杂了。
季池看了他一眼,低声说:“这还只是在保证他们不会动任何手脚,且绝对公平的环境底下。”
而赌场最缺的就是所谓“公平”。
小学生都知道,赌场运营需要稳赚不赔。
“著名的‘赌徒输光定理’告诉我们,只要你不停止赌博,那么输就是必然的。”
那些千奇百怪的出千手法,小时候的香港电影里几乎每一部都有拍,怀姣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部。
庄家控制输赢,所谓连胜的“新手光环”,也不过是为了诱骗你继续加注。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运气可言。伊乘风用狂热赌徒般的出色演技,轻松试探出一个结果——
再烂的运气也不可能把把输,除非有人操控赌局。
而他一路输,只能说明幕后的人,连演都不屑于去演,迫不及待,且目的明确。
从他们走进赌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是落入套网的鱼。
无处不在的打量视线,连在走廊也会跟出来假装过路的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搭讪提醒,过于顺理成章的高额赌局。
庄家在钓鱼,他们同样也在钓鱼。
一起都按照他们的设想在走。
因为怀姣和伊乘风的过于高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两人身上,霍司才得以轻松找到他们的监控室,守在那里。
抽鬼牌的游戏是夹克男率先提出来的,他好像十分清楚怀姣和伊乘风并不擅长玩牌,所以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甚至透露出——“他的荷官没办法在牌上做手脚。”
因为抽鬼牌和其他游戏不同,并不依赖于荷官每场每轮的发牌。
[所以只要我们三人联手,就能赢。]
这句话的在他们听来的真正意思是——所以他们还有别的后手。
怀姣和伊乘风在有限的两场赌局上,尽力在观察。
抽走伊乘风紧捏的那张鬼牌不是输上头的失误,走出去是暗号,碰季池的手是告诉他,确实有问题。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要和他们玩什么游戏。
而是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
另辟蹊径,赢得游戏。
……
怀姣将吃完的盘子收好,放回茶几上。他其实还有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