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尴尬,实在不知所措,虽然不算多风流的人设,但威廉花言巧语哄骗过的少女,绝不在少数。
当然,一般只限于正常的社交距离。
可是面前声音也没有,只说了两句话就开始掉眼泪的小男生,绝对是他头一次遇见。
餐桌上一阵怪异的骚动。
如果不是那个亚裔实在看起来太小了,像个刚成年的小孩儿,脾气火爆的马戏团成员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会是:你是女人吗,哭什么哭?
而不是长发男人伸着脖子,嘴里结结巴巴的一句:“没,没人欺负你啊?”
眼前场面让他们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在欺负小孩子的可怕错觉。
“谁要摔断你的腿了?”
怀姣知道自己是在借题发挥,进入这个副本后,他总在被欺负和被误会之间连轴打转,憋的有点太久了。
如果威廉或者小丑今晚再对他坏一点,他也许还能再忍忍。
可是、就算是花言巧语,为什么一定要在已经对他很坏之后,再用明显骗人的口吻,跟他说,我们会保护你。
这算哪门子保护。
明明一直一直,在耍他。
把他当讨人厌的骗子,和头脑不聪明给块面包就可以随便哄上台的可笑小丑。
怀姣觉得很丢脸,在舞台上很丢脸,在餐桌上当着所有讨厌他的人哭也很丢脸。
他只能尽量不发出更讨厌的声音,乱七八糟掉点眼泪就收场。
心里想着,如果他们好心一点,能不能把接下来的嘲笑话,忍到明天再对他说。
……
“我发誓,真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昂贵又丰盛的食物已经冷了,原本整齐坐在餐桌旁的马戏团成员们,看热闹一样,都自发围到了前面。
椅子被挤得四仰八叉,只有怀姣一个人坐在原处,还有他面前,因为他一直不抬头的姿势,不得不屈膝蹲在地上的威廉团长。
威廉伸手抬了下怀姣的下巴,僵硬又尴尬地,给他抹掉下巴尖上挂着的水珠,嘴上诚恳说道:“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救生垫是摆给观众看的……”
“为了增加一点紧张气氛。”
男人表情无奈,整齐西装都乱了一点,稍有些狼狈。
他不明白,也想不通,以往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就因为这个小骗子说来就来的一点眼泪,把一切搞得这么被动。
“joker会接住你的。”
威廉扶着怀姣的膝盖,不得不解释道:“他就站在幕帘后面,你只要稍微打一下滑,他马上就会接住你。”
小骗子吸了下鼻子,睫毛都没抬一下,很显然并不相信。
眼皮上的亮片被揉得乱七八糟,脸颊上也有,鼻尖上也有,湿漉漉沾着点透明水汽,像在召显他有多可怜。
“大魔术师无所不能,就是你从十二米的高空上掉下来,他也能接住你。”
威廉只差赌咒发誓了,旁边围着许多马戏团成员,紧张看着他们。他实在太尴尬,手指要碰不碰地撩了下怀姣的头发。
将它别在耳后。
“你别哭了,行不行?”
尖叫狂欢夜(一更)
——果然再坏的男人都抵抗不了美女的眼泪(各种意义上的美女
——好起来了,心慌意乱就是臭狗心动的标准流程
——再来一点外力刺激,圣迪辛拉未来可期就是说(我逐渐看透
作为这场表演的大功臣,怀姣在聚餐结束后,总算得到了属于他的第一个奖励。
“你可以从破……物资车里搬出来了。”
绅士威廉的视线,隐晦扫过怀姣的脸,见他再没有“想哭”的迹象,语气才松快一点,“但你必须得选一个室友。”
怀姣:“?”
“我一个人住不可以吗?”
怀姣对住的地方实际上没什么要求,只唯独不喜欢和其他人合住,更别说是马戏团的这帮人。
上个副本的宿舍生活是别无选择,在这里的话,怀姣不是很想再受气了。
“不是不可以。”威廉“啧”了一声,刚摆出的为难表情在注意到怀姣抿唇看向他时,很快收敛起来,“好吧,其实是因为安全问题。”
他很难跟怀姣解释一些东西,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故事。
早期马戏团在组建初期,曾经闹出过一些乱子,台上风光无限红极一时的某个特技演员,因为部分过于癫狂的粉丝。
在一次庆功宴结束,所有人酊酩大醉的时候,被潜入帐篷里胁迫侮辱。
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这里。
马戏团所处的环境属于开放式的露天营地,场地很大,但安全性极低。
特别是在枪支自由的二十世纪美国。
像怀姣这种类型的柔弱小白花,在体型魁梧的外国人眼中,欺负他甚至用不上枪。
威廉正经危色,高挺眉峰皱起个深重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