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修?”
麻子脸一脸不明所以,仰头朝他背影喊道:“修,你怎么了?在生气吗?”
他不顾一些面皮很薄的男人的面子,张着嘴就胡咧咧道:“先前在汽车旅馆你就不大高兴,谁惹你了?”
“是不是那个威克斯?没错,肯定就是他!”
“对jiao说一些奇怪的话,还不穿衣服走出来,让jiao叫他丈夫,真是太不要脸了!”
“难怪修都没等到jiao的‘行动词’就带我们冲进去了……”
“你是不是也忍不住……”
“你他妈闭嘴!”费修耳朵涨红,骤然转头,咬牙道:“谁他妈在乎他有没有穿衣服?谁他妈在乎什么恶心的‘丈夫’?怀姣没有脑子你也没有脑子吗?”
“他怎样都无所谓,是不是被迷晕了也无所谓。我们要的是钱,能明白吗?”
黑头发的亚裔男人,看也不看怀姣,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情绪失控下第一次叫了怀姣的全名。
他就那样目不斜视,堪称暴躁地,恶声对麻子脸道:“哪怕他犯蠢到快被人骗上床了,我们也必须打断他。”
“因为我们只要钱。”
“很多很多,比什么都重要的钱。”
……
怀姣忍不住第二次跑去警局确认的时候,距离那晚的事情已经又过去两天了。
从威克斯遗落在汽车旅馆的外套皮夹里,他们拿到了比上一次加油站男人还要丰厚的钞票奖励。
这让怀姣无端端觉得慌,很慌很慌。
同时他心里还总有些不太舒服,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些很坏的事,几乎已经违背了原则。
但人设使然,他怎么都没办法拒绝一些事,就比如费修想要的——
[怀姣远离他]和[钞票]。
怀姣又遇到了那个和蔼的年长警官,对方似乎也还记得他,见他进去,非常自来熟地将怀姣扯过去,推到另一个年轻警官面前:“克菲尔,你看,他又来了。”
“你能看出他到底有多大吗?”
怀姣:“……”
年轻警官显然很忙,闻言只有些无奈的瞥了怀姣一眼,随口说道:“不超过十四岁。”
怀姣:“……”
这个副本里的无语次数已经远超其他副本了,西方人真的很怪!
“那个……我是想问问那天那个、叫威克斯的男人。”怀姣强行将话题扯回正轨,小声朝年长警官问道:“他已经出去了吗?”
在对上对方不甚赞同的关切眼神时,他咽了咽口水,硬邦邦背诵道:“我已经看清他好色的本质了,不会再跟那个花花公子有任何来往,我只是好奇他有没有乖乖离开这里……”
年长警官长叹一口气,面露欣慰:“他第二天一早就已经走了孩子。来接他的是一个奇怪打扮的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好人。”
“我实在太高兴你终于想通了,你必须知道,四处奔波的神秘马戏团里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怀姣:“……”
“谢谢警官叔叔。”
……
怀姣在小镇上耽误了一会儿,天快黑了才往家里赶。
那是一条非常正常的普通回家小路,怀姣已经走过不下十次,在来到这个副本之后。
路边昏黄的路灯打在石板路上,将地面照得光可鉴人,低下头就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影子。
怀姣看到了一个南瓜,被掏空内芯,雕出镂空尖牙的南瓜,就摆在他必经的小路正中央,像是万圣节的装饰南瓜灯。
只是在此时距离万圣节还有整整一个多月的九月底,它出现在这样一条偏僻小道上,就显得十足奇怪了。
奇怪到怀姣停下脚步,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想要立刻转头往回走。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转头的动作。
因为在四周空无一人的昏黄小道里,怀姣听到了一点声音。
鞋跟摩擦地面,懒散迈着步子,踢踏往前走的声音。
还有伴随脚步声响起的,窸窸窣窣,古怪又不成调的,口哨声。
尖叫狂欢夜
如果不是口哨声能确定是个男人,光听鞋跟踩在石板地面的声音,怀姣几乎要误以为身后的人……
是个身材苗条的女性了。
两种情况对比,前一个显然要恐怖不少。至少怀姣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别人,但却不能确定别人会不会对他做什么……
身后是步伐散漫,穿着皮鞋的口哨男。
唯一一条回家必经的偏僻小路上,路中央还摆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古怪南瓜灯。
都用不上直觉,怀姣光是看到那个南瓜,就已经能感觉到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贴在裤腿边的手指,忍不住跳了跳,怀姣僵立站着,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敢。
甚至怕稍微动上那么一下,后面的人就会迅速逼近他,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一样,掐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