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我问你在干什么。”楚珩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
怀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坐起身,被楚珩盯一眼,忙不迭又站起来,他面上粉粉白白,像吓的又像单纯紧张。
睫毛颤颤巍巍,声音也颤颤巍巍,咬着嘴唇肉磕巴道:“我、帮你打扫房间……”
楚珩好像要冷笑,唇角扯着条锐利弧度,不阴不阳道:“趴在我床上打扫?”
怀姣耳尖一抖,猛闭上嘴巴。
……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身上还带着冰凉潮气。
他头发半湿发尾坠着水珠,微白皮肤上,肌理流畅腹肌紧绷,如果不是他浑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的话,怀姣可能都还不会这样尴尬。
男人常戴的眼镜落了在浴室里,眼镜没有度数,却能很好的掩盖住他那双过于凌厉的眼睛。
楚珩就这样算是衣冠不整的抱臂站在怀姣面前,凤眼微垂,居高看向他。
“收了什么东西。”连疑问都不算,是直接逼问他收了什么。
怀姣抿唇,没有过多挣扎,老老实实把收在背后的手朝上举了起来。
“我在你床上看到了这个……”
他本来想偷摸将“证据”带走,待到晚上驱逐投票时再向大家拿出来的。
只是眼前发展显然由不得他。
一根细长的、微卷的黑色“发丝”,正落在怀姣白皙手心里。
饶是冷淡如楚珩,在看到他手上东西的那一瞬,也轻微变了脸色。
“你……”怀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犹豫着,要不要趁现在干脆直接了当的当面与楚珩对峙,问他到底是不是狼人。
反正对方的预言家身份基本已经立不住了,而且狼人在白天也不能动手……
所以怀姣是安全的,此时完全可以用很拽的表情、理直气壮的质问对方:“你是狼人吗,这是不是你掉的毛?”
……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怀姣第一次看到楚珩有这样大的反应,那张凛然冬雪一般的脸上,瞳孔猛缩,露出了长达数秒的错愕。
“你是不是……”
楚珩声音低沉,说了一半又停下来,薄唇抿着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
半晌,才抬眼看向怀姣,面上表情又怪又奇诡。
他说:“你是不是真傻?”
怀姣都被他唬愣了瞬,本就不太聪明的样子,现在被他说的好像更笨了一点。
楚珩看他,像在看着一个什么无知又蠢笨的低龄儿一样。
狼一样的浅色瞳孔,直落在怀姣那张懵懂茫然的漂亮脸蛋上——
“你怎么想的,只在我床上找到根毛就要指认我是狼人?”楚珩从没有用过这样快的语速说话,他似乎想笑,但是脸上表情又像是笑不出来,“你以为这是什么?狼人的毛发?”
怀姣面上迟钝,被他过快语速带的,慢慢吞吞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然呢,你自己的头发没这么长,而且这个还是……”
“还是卷的?”楚珩忽一下接过话。
“你到底是在装纯还是真傻?”
他紧盯着怀姣,语气怪异且急促——
“男人身上哪里的毛发是卷的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在我床上发现的?你就不会多想一下?”
怀姣至少反应了数十秒,才陡然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然后只一瞬间,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像煮熟的虾一样从头红到了脖子。
“怎么可能、”怀姣头顶都要冒烟,他脑子里嗡嗡直响,却还要强撑着提出质疑:“那么长、怎么可能是人的,明明只有狼……”
“你要看吗?”楚珩打断他。
男人莫名其妙心跳的很快,他视线仍看着怀姣的脸,一只指骨修长的手却抬起按在了腰间围系着的白色浴巾上。
“要不要看。”
“我给你看看,证明一下,还没有我的…三分之一长。”
天黑请闭眼
沾了水的白色浴巾松散系着一个结,楚珩手放在上面,指尖微挑的动作,好像下一秒真要解开了给怀姣看看似的。
怀姣一张脸红红白白过了几道,手指蜷缩抓着衣服,表情愕然、呆头呆脑的紧抿着嘴巴。
他被楚珩直直盯着,脑中恍惚闪过一个念头——
对方之前是这样的人吗?
这样只围着个浴巾,用取下眼镜后的狭长凤眼,直勾勾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