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人性没有羞耻观念的溶洞怪物,连衣服是什么都不知道,它们成群结队,青白外露,浑身各处覆着坚硬鳞片遮挡着,只有在极度兴奋、狩猎或者交尾时,才会往外张开,露出腌臜。
怀姣紧闭着眼睛趴在澜身上,他背对着怪物,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可澜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蹲伏的姿势、恶心冒着稠浆,大刺刺朝怀姣竖着。
怪物凑近在他身上,鳞片大张,喘着恶气,又嗅又闻。
澜能感觉躲在他颈间的怀姣,已经怕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身上抖得停不下来,藏在兜帽里的一张脸,满布晕红,因为强屏住呼吸,嘴唇更是白的可怜。
在某个极限下,终于憋不住喘出口热气,香哄哄闷在兜帽里。
那兜帽很大,连盖着澜的下半张脸,又香又腻、密不透风地往他鼻腔里钻。
“我怕……”
他好像真的要哭出来了。
怕被怪物拐走,怕被当成雌性,雌性要被迫交尾,肚子里会被填入脏东西。
还要给恶心的怪物下一窝小怪物崽。
它们是水生还是陆生,两栖、爬行又或者哺乳动物,繁殖是靠产卵还是下蛋,这些都没人知道。
怪物没有什么忠贞概念,洞里雌性又少的可怜,这么漂亮又这么香的小雌性,谁都会抢着跟他交尾,领头的白头发就会是第一个。
他们会生很多白毛小怪物。
澜不知道他那一刻怎么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离奇离谱的诡怪想法。但他被身上怀姣抱着,被兜帽里热气熏着,听对方可怜又惧怕的跟他哭上那一声时——
他胸腔一麻,瞳孔都猛缩了一瞬。
男人谨慎,从不是冲动的性格,他做事总是权衡利弊细致规划后,才会实行,比如接下这个任务,比如陪这群大学生来到这深山溶洞里。
面前怪物目测至少有两米多高,胫骨肌肉都极其发达,没有准确一击必杀的把握时,他不能轻易动手。
怪物会反击,只要没死,它就能一拳反砸穿他们的脑袋,受伤嘶吼声还会引来其他同类,或只,或成群结队。
划不来,不稳妥,得不偿失。
最好是忍一忍,只要等它转个身……
“啊——”
尖端分叉蛇信子一般的黑长舌头,嘶嘶往外伸出来,那恶心东西嗅闻半晌,总算找到了空隙,滴着口涎的腥臊舌尖,挑开怀姣外套衣摆,直直往里钻去——
怀姣再也忍不住的,一下哭叫出声。
而也就在那一瞬间,身下人猛然坐起。挑进衣服的怪物舌头被只手捉住,澜仍抱着怀姣,只是他绕在怀姣背后的手,却握着把短匕动作迅猛地抵住那舌根,连根斩断——
“嘶!!!”
怀姣脑袋都懵了瞬。
怪物的嘶嚎声响彻洞穴,痛到极致无法闭合的一张大嘴,腥臭黑血混着口涎,连绵不断、止不住的四处乱喷。
黑色长舌被丢在一旁,怀姣余光扫过,眼睫颤了又颤。
他恍然间好像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事物,连那体型庞然的恐怖怪物,让澜一刀钉死在石壁上了,也反应不过来。
短匕钉穿头骨,深嵌入石壁缝隙中。
男人神情冷淡,锋芒外露的一张俊脸上,沾着点黑色血污,他只轻擦了下,便又抬眼朝怀姣看过来。
“好了。”
面前兜帽里雪白艳丽的一张小脸,眼瞳呆愣看着他,仿佛还回不过神。
他们这时应该是要逃的。按照澜的预想,叫声会引来更多怪物,同类血液会让怪物进入极怒状态,它们会发疯,会尖声嚎叫,会闻着气味顺着声音,穷追不舍,直到杀光洞穴里所有除了雌性以外的“外来物种”。
只两人没想到那群怪物的行动力会这样快,从澜杀死这只巨型怪物开始,拢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它的同类就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怀姣身上穿的单驰的外套,因为刚才背对怪物的姿势,在澜开刀时,被溅了满背的血。大概血液的气味压过了单驰外套的味道,闻声跑来的第一只怪物,明明体型比正常怪物都小些,却也一下闻到了怀姣的位置。
它还没扑过来,就让澜一刀解决掉。
澜收回短匕,朝怀姣皱眉道:“脱了。”
怀姣愣了愣。
应该是考虑到面前人的心智水平,男人平时明明是个话极少的人,此时却也蹙着眉解释道:“单驰的外套没有用了,沾了血,它们能闻到你的气味。”
怀姣闻言忙不迭将身上衣物脱下。
洞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不知是因为到了晚上还是其它原因。
和单驰那件差不多大的一件黑色外套忽地扔到了怀姣身上,面前澜刚脱下外套,只着一件单衣站在洞里。
他手上还握着那把刚杀过两只怪物的锋利短匕,刀刃沾染的黑血,让主人随意甩掉,他表情冷冽,蹲下身在被丢弃的外套干净处,缓慢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