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天边遍布橙色余晖,蜿蜒小径劈开通往偏僻深山的道,黑色皮卡行驶在小径上,载着一车年轻人,走向未知前路。
车停在村长家的院子里,傍晚时分,院里摆了迎客的大桌,村里老的少的来了不少人。
为迎接外人,村长家杀了鸡,切了猪肉,摆了满桌的菜。怀姣让黑皮男人牵着,坐到了老村长身旁隔着两个座的位置。
再旁边就是一行六个来旅游大学生。
“村里有些偏,没什么好饭好菜招待,大家就随便吃点,下午坐车辛苦了吧?”老村长说着客套话,招呼几个年轻人吃喝。
队伍里除单驰和戴口罩的黑衣男人之外,另几个人还算有礼貌,见老村长说话,都笑着回了几句感谢招待一类的话。
“吃饭时候不要东张西望,张嘴。”
怀姣偷瞥口罩男取口罩的视线让身旁黑皮男人发现,木勺递到了嘴边,男人另只手扣着怀姣下巴把他脸掰正。
怀姣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被只比他大一两岁的同龄人喂饭什么的。
可等此时周围人视线都朝他拢过来时,他仍尴尬得手指直蜷,头发丝掩盖下的耳朵尖尖都在冒热气。
黑皮男人还嫌他不够羞耻似的,在怀姣抿着嘴试图抵抗的时候,还皱眉,凶不像凶的斥他道:“这么大了还挑食吗?”
“听话点,小姣。”
怀姣:“……”
怀姣满口含着饭,食不知味,慢吞吞嚼着。
“小姣前两年出了点意外,现在,跟十来岁小孩儿差不多。”坐在主位的老村长,见众人都朝怀姣两人看着,含糊解释了句。
几人表情各异,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本以为这茬就这么过去了,哪成想那边坐怀姣身旁半天没说话的单驰,跟看不清形势似的,摆着张冷脸,忽然说了句:“十来岁也不用喂饭了吧,又不是婴儿。”
桌上气氛顿时一僵。
临散桌时,老村长给几人安排了晚上住处:“跟我们这群老人家住怕你们不习惯,要不你们就跟王峥和小姣住吧,几个年轻人住一块儿方便些。”
怀姣还想了下王峥是谁。
等听到旁边黑皮肤男人应声,才反应过来王峥就是王二牛。
另几人听村长这样说自然同意。
村里熄灯很早,王峥搭着几人回去时,路过的农田和土屋里一丝光线都没有,深山里整个村子漆黑一片,似乎世界就只剩眼前车灯下的这方寸光亮。
睡的地方其实不太好分,队伍一行六人里有两个女生,乡下的土炕挺大的,至少能睡下三个大男人,只两个女生必然要单独睡一张床,这样算下来,床位并不够。
怀姣让王峥按坐在厅中椅子上,不准乱动。
他住的这间屋子就只有一张床便让给两个女生睡,其余四个男生都挤到了王峥家大一点的屋子里。
柜子里新搬出两卷凉席展开在卧室地板上,上面再垫上两层被褥,简易铺成床。
天已经很晚了,为保证明天能早起,几人随意收拾了便打算休息。
看着家境殷实的几个大学生,真到这种条件下其实并不挑,王峥带怀姣洗了手脚擦了擦脸后,就将他赶到了炕上,怀姣坐在床边,困倦问他:“你睡哪儿?”
另几人还在外面冲洗,王峥凑到怀姣耳边,小声说:“我睡地上,城里人娇气都要睡床的。”
怀姣“哦”了声,被王峥推着睡到了床的最里边。
白天坐了太久的车,他有点点困,只刚挨到枕头没两秒就睡着了。
夏天好热啊,怀姣在梦里都觉得热,他梦到自己在烈日炎炎下的沙漠上行走,好不容易找到处水源,刚走近,就被水里躲藏已久的红色大章鱼缠住了手脚。
怀姣流了好多汗,身上t恤都浸湿了,那章鱼被烫水煮熟了一般,伸着又大又长的触角,黏黏糊糊,带着滚烫热气,卷着怀姣湿透的衣摆就往他腰上缠。
怀姣早上起来衣服湿了半边,和梦里差不多。
窗外天大亮着,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
王峥带着单驰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怀姣还坐在床上。他在出门找人和起床等人两个选择里犹豫了半个小时。
汗湿的额发捋开,露着整张雪白漂亮的小脸,众人回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泥屋土炕上,呆呆坐着等人的怀姣。
他细长手脚搭在泥灰色的土炕边,脸白,身上更是白得透亮,不说话的样子,像大城市里娇养长大的富家小少爷一般,格格不入的陷在这偏远落后的小山村里。
单驰走在最前面,表情愣了愣。
“睡醒了?”王峥走近,拂开他额上碎发。
怀姣抿着唇,小声跟他说:“我想洗澡……”
井里水凉,好在日头大,打出一桶水在大太阳下摆放不久就变得温热,浴室只是拉了帘子的小隔间,王峥和几人在屋子里,怀姣一个人在外冲着澡。
换了干净衣服浑身清爽的走进去时,两个女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