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殊:没在外面住吗?】
【严殊:锁门,窗户也要记得锁。】
【严殊:睡了?】
【q:你是不是生气了?】
怀姣本来都要睡了,愣是被叮咚叮咚接连不断的微信提示音,吵到忍不住转过了身。
他就是这时候发现阳台上站了人的。
卧室里没有灯,遮光帘开了一半,里面是一层透光的薄纱窗帘,纱帘挡不住什么,所以只一眼就能看到,窗外高大的陌生黑影,静默无声立在阳台上的场景。
那人影背对着月光,和身后微闪的红色灯光混在一起,轮廓清晰又模糊。
怀姣不知道在那一刻,他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或许是毛骨悚然,头皮绷紧。
接着心脏“咯噔”一下,重重下垂。
他眼看着那道黑影,伸手按在落地窗铝框上,甚至不用拨开窗锁,就能轻松拉开。
“哗——”
冷风灌入,窗帘被吹起。
那人一步一步,步伐平缓地,朝躺在床上的怀姣走来。
窗户被打开的前一刻,下意识紧闭的双眼,因为周身裹挟而来的冷气,控也控制不住的,眼皮乱颤。
怀姣缩在被子里,涔涔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滑,滑过脊骨,晕入腰腹,再被身下衣物吸收干净。
床上的人一张脸雪白,睫毛颤的像要飞起来,偏还掩耳盗铃般闭着眼睛。
“呵。”
又低又沉的冷冽男声。
耳边传来一瞬短促风声,下一刻,紧闭着眼的怀姣,就让人捏着下颚掰过了脸。
手下力道不重,却吓得怀姣呼吸都快要停了。
他强忍着恐惧,被人抬脸握着。
“还在装睡?”
“眼皮都在抖。”
“蠢死了。”
怀姣那一瞬间,眼泪差点崩出来。
……
“沈承遇!!!”
床边的床头灯被打开,怀姣挂着眼泪,拳头紧了又紧。
“哎,干什么。”半夜翻窗闯入的高个男人,也就是沈承遇,见他气到脸红鼻尖也红红的样子,心下乱跳几下,忍不住就凑上去惹他。
“装睡也不装像一点,睫毛都要飞起来了小妹妹。”
“还哭,还瞪人。”沈承遇捏着怀姣的脸,左摆右摆的,微抬往自己眼前送,一双飞扬凌厉的眼睛凑近又凑近,好像在仔细观察他到底哭没哭。
手下的皮肤手感细腻到不可思议,轻捏一捏就会陷下去一点,被握着的时候,整张脸还没沈承遇手掌大。
怀姣嘴巴抿的死紧,他拽着沈承遇的手腕,想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
“十二楼你也不怕摔下去。”还有大门不走,故意走阳台吓人。
沈承遇嘴角挑着,朝他道:“单手我都能翻过来。”
“那男的今天没来?”沈承遇视线扫过小小的公寓,假装语气平淡道,“这两天有事,听说他来了,我就没过来了。”
走之前,怀姣跟他通过气,知道严殊这几天会过来,他才放心离开。
顺便,还仔细逼问过怀姣严殊睡哪儿。
挨着床,不大的双人沙发上,整齐叠着一床被褥,显然之前有人睡在这儿过。
沈承遇不动声色观察了下,对自己看到的十分满意,他抬了抬嘴角正要再说句什么,还没开口,忽地眉毛一皱。
床头灯光线不强,只能照亮床边一小块地方。
坐在床上的怀姣,微抬着脸朝他看过来,在张口的瞬间,被面前坐着的沈承遇,猝然捂住了嘴。
怀姣:“唔……”???
“嘘——”
沈承遇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正不明所以,下一秒,紧闭的公寓大门外,就传来熟悉的怪异声响。
“咔哒、”
怀姣这一刻,才真实体会到汗毛倒竖,是什么感觉。
“咔哒、”
抵着门的拖把棍,在门把摇拽下压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音。
金属防盗门,微微被推开一条小缝。
被木棍阻挡的狭小裂缝里,有人趴在门外,透过缝隙,正往里看着——
跟踪
怀姣在恐惧到达顶点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的唯二两个想法。
一是,他怎么知道今晚只有我一个人的。
二是……还好沈承遇在这里。
抵在门后的木棍实际上是拖把把手,半个手腕粗,穿过金属扶手抵在地板和墙之间。
严殊带他试过,三角结构,正常成年人都不可能用蛮力推开。
那一条小缝就是木棍与扶手的间隙,半寸左右,堪堪能漏出一只眼睛。
小台灯的光仅就能照亮床头的那么一小块地方,站在门口的人视角有限,只能看到床尾的情况。
怀姣让沈承遇捂着嘴巴,大睁着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