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沈承遇吧。”
“秦丽你差不多行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卓逸终于开了口,他皱着眉,略带点警告地对秦丽道:“喝多了就去睡觉,耍什么酒疯。”
“你先别急着给人出气啊,我又没有针对他的意思。”
秦丽喝多之后似乎什么话都能说,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惹人误会后还像模像样地给怀姣道了歉,“不好意思啊怀姣,我没什么恶意的、只是以前就你跟沈承遇关系最好,我想到他就难免想到你……”
“没事。”怀姣在对方带歉意的视线下讷讷回道。
他能感觉到秦丽的话里没有恶意,好像就像她说的一样,只是因为想到沈承遇才顺带提了他。
“关系有多好?你在人死了四年以后还要捆着绑着提他?”
话题似乎扯到沈承遇就没完了,怀姣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来面对此时明显脸色不好的邢越。
“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算不算?”秦丽醉酒了不怕事道。
刚才一瞬间的可怕气氛因为两人的对话走歪了些,怀姣后颈上还有先前吓出的冷汗,此时话题略扯开点他才松了口气。
“行了行了,还玩不玩啊,不玩就去睡吧,一个个喝成这样。”
“玩啊,怎么不玩。”秦丽来劲了,“下把大冒险是吧,我看谁想跑。”
怀姣非常隐蔽地朝卓逸望过去一眼,对方正巧也在看他,在注意到怀姣视线后还对他笑了下。
下午和卓逸在房间里的对话一直影响着怀姣。
特别是卓逸说,今天肯定有人会行动后。
刚才真心话里莫名其妙对四年前事故的提及,让怀姣更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
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人操控着,复刻一般,在多年前的凶案发生地一点一点慢慢重复过往的剧情。
就好比这轮的大冒险游戏里,被瓶口指住的卓逸,在秦丽报复似的的恶劣笑容中,走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谁让你刚才态度那么差。”秦丽幸灾乐祸道。
“还是,算了吧……”怀姣艰难开口道,“别这么玩。”
“别啊。怀姣你别帮他,前天你都敢一个人上去,他人高马大的有什么不行的?”
旁边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秦丽一人今晚似有点不正常的兴奋,非要做出些出格的事不可。
好歹她没疯到让卓逸一个人上去。
怀姣很怕,但仍跟在卓逸后面。倒不是有多担心卓逸,只是他此刻唯一能放下心相信的人只有卓逸。
壁纸剥落,霉星点点的斑驳墙壁,烧焦的地毯和地面坑洼的黑暗走道。
通往三楼的路只来过一次,都能让怀姣感觉到陌生的熟悉。
卓逸走在他面前,挡住一般站在怀姣正前方,身后跟的是邢越,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怀姣觉得自己应该是不怕的。
可等两步之遥的卓逸停下脚步,视线里又出现那扇脱了漆的砖红色木门时,怀姣还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后退一步的动作被人抵着后背推了下。
“临阵退缩?”邢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没有……”
“最好没有。”
房门前,卓逸打着的手电筒似乎闪烁了一下,灯光一明一暗中,怀姣只觉得空气都稀薄了些。
刚才还觉得离得近的距离,此时感觉远远不够,卓逸推开的门的一刹,怀姣猛然伸手拽住了前面人的衣尾。
白色的手电筒灯光中,是卓逸错愕的脸,他回头看了眼怀姣,又看看他拽住自己的手,蹙眉问道:“怎么了?怕吗?”
怀姣雪白的一张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他在卓逸关切视线下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只捏着对方衣摆小声急促道:“就看一眼,马上出来,好不好……”
卓逸没挣开他的手,反而垂下视线朝他脸上看了半晌,才应道:“好。”
“别担心,在这里等我。”
他推开了门。
黑暗一瞬间吞噬了眼前的人。
怀姣站在门口,身上有一阵一阵的寒意涌现。
“你跟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邢越略有些沉的声音打断了怀姣的思绪,身后三人隔得并不远,他们没人说话,本就安静的密闭走廊让邢越的声音像荡着回音似的,听起来扩大了好几倍。
怀姣被这徒然升起的音量吓得一抖。
邢越似乎忍了很久,很早就想问了,甚至不在意周围几人能不能听见。
“说话。”
“没,没有。”
“什么没有?”对方不依不饶的,似要问个清楚。
怀姣清楚知道陆闻林之芝他们就在身后不远处,这让他此时在回答问题时,分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
“没有很好……就是,昨天一起抓了鱼。”
“你今天跟他眉来眼去好几次。”邢越分不清形势一般,不仅不放过他还追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