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直扑在了他的脸上。
走廊没有风,空气也是凝固的,在这样一个全然闭塞的环境中,面前的门缝却无风自动地越开越大,在黑暗中慢慢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
而比面前未知黑暗更令怀姣害怕的,是从手腕传来,无法挣脱的桎梏力道,冰冷刺骨,是真的冷得刺骨。
怀姣小时候在乡下参加过村里老人的葬礼,乡下习俗很多,比如家里老人过世,需要庇护的子孙会被长辈牵引着去摸逝去老人的手。
幼年的怀姣很怕葬礼上洋鼓洋号的声音,但最怕的,还是老人骨感又冰冷的手,比冬日冰窖还冷,碰一下就能带走所有温度。
和现在一模一样。
冷得他后背都发起颤,可偏偏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任“人”碰着。
面前是绝对不属于人类的可怕事物,它好像感受到了怀姣的乖,在怀姣软得快要站不住了时,那如冰窟一般的手,就变本加厉地从手腕慢慢往下,移到到了他的腰上,扶住他似的。
腰侧的衣服被掀起了一个角,怀姣在这样惶然恐惧的情况下,却仍感觉到了不正常。有“人”在抚摸他的腰,腰侧的温热肤肉被握着,每一寸每一分都沾染上了寒意,紧紧桎梏着他。
“不要……”碰我。
绝对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触碰。
是恶意又下流的,轻挑抚弄。
好像整个人都倒进了冰窖里,在洋鼓洋号声下,被尸体把玩。
……
“够了。”
怀姣意识模糊间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听到了这两个字。
他好像被人从冰窖里救出来了。
身体的温度渐渐回笼,这种情况下,怀姣并不能看到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模样,他只知道身上很冷,眼睛很酸。
手电筒的灯光还没灭,手机就掉在脚边,他想蹲下身去捡,但力气好像被抽离了,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
面前站的是邢越,邢越的手还捏着自己的手腕。而这里不久之前刚被另一个没有温度的东西捏过。
“有这么怕吗?”
邢越的声音有点奇怪,说完这句就马上闭上嘴了。
他好像不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在怀姣抬起脸时,很明显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表情。
怀姣对别人情绪的感知度很高。
这跟他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原因有关。
怀姣能看到邢越的表情却看不到自己的。他比邢越矮不少,以至于邢越在看他时,总是从高到低的视角。
脸比常人都小,眼眶还是红的。脸颊上还有一点刚才摔倒时沾上的灰,那点灰并不能损害他那张脸的艳丽,反而把他衬得,格外的荏弱可怜。
邢越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搞得无法不皱起眉。
这样的表情,在面前怀姣眼里简直就是嫌恶到家了。
明明他现在还抓着自己手腕。怀姣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觉得很委屈,摔倒了委屈,被人欺负了委屈,被莫名其妙拉进奇怪游戏里更委屈。
特别是现在邢越皱眉看着他的时候。
他想说,不要这样看我,也……
“不要凶我……”从鼻腔里发出的细小声音。
邢越楞了一瞬。
“什么。”
他问“什么”,怀姣却好像没听见一样。邢越眉眼松怔间,看到怀姣把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向上抬了抬。
视线顺着手腕移到了掌心,细白的手掌心上,有不小的一片擦伤痕迹,有些地方已经破皮了,有小小的血珠从破皮处沁了出来。
“很疼……”
怀姣在他视线下,用那双湿红的眼睛望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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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怀姣很会示弱。
特别是现在在他面前,刻意露出手上伤口时的表情,明明不算多高明的示弱手段,却让邢越捏着他手腕的力道都无意识轻了一点。
他以前是这样的吗,邢越有些记不清。
不是他故意记不清,而是曾经的怀姣对邢越来说,存在感比空气也强不了多少。
无趣厌烦,从未被放在眼里过。
至少在今晚之前,邢越都这样想。
“怎么了你们?”
身后传来疾行的脚步声,他们俩耽误的有些久了,半天没听到声响的诡异气氛,让原本隔得有点远的卓逸两人免不得有些担心。
“怀姣?”陆闻手里拿着手机,此时亮着的手电筒光线随着两人走近照了过来。
在狭小的黑暗走廊里,过亮的光线直射让怀姣感到有些刺眼,他被照得伸手挡了挡,手腕抬起的时候状似无意般顺手挣开了邢越的桎梏,他侧了侧身,越过站在他面前的邢越,扬声朝他们回道:“在这里!”
两人听到他声音都松了口气。
怀姣头也不回的动作让邢越顿了顿,掌心空了一瞬,光线自